难道是…当年仙界大战遗落下的幸存者!?
华灼想到这个,小狐狸也瞬间想到了这一层可能性。
它灵活跳到华灼的肩膀上,通过密语道:“殿下,这里面极有可能是朋友。”
当年仙界大战死的,全都是站在天帝天后这一边的仙家,如今会躲避在此,确实很有可能是盟友。
华灼微微颔首:“是敌是友,进去了才知道。”
如果是朋友的话,那她对当年之事的了解就比起青丘要清楚得多了,甚至连父母的下落都能有线索。
如果是敌人的话,那她也能用法子让对方开口说出当年实情,可这样子一来也会直接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从而招来追杀。
他们走进结界里,跨入破庙门口,就看到在草堆上躺着个没有了左臂,浑身是伤的男人,而卢老鼠则是拿着一个破碗,将他刚刚收起来的饭菜都倒出来,拿个勺子在喂吃。
不过显然这个男人没有了求生欲,蓬乱像鸡窝的头发披散着看不清面容,下巴长满了胡须尽显狼狈,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天上,喂进嘴里的饭菜没进喉咙,又流出来了大半。
卢老鼠无奈放下碗,拿过破布将男子嘴边的食物都清理干净,看着全然都是死志的公子,他重重叹口气,满面愁容,全然没有了在外面的贼眉鼠脸样,“公子,您就吃一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还有命活着,就还有报仇的希望。如果就这样死了,难道您就甘心看着这些妖物占用我们郑家作祟吗。”
他心疼公子,可没有办法,他们郑家如今就只剩下公子一个人了,如果再这样意志消沉下去,那会真的是没有了任何希望。
他不想等公子哪天清醒过来之后会后悔自责。
然而男子油盐不进,依旧死死看着天花板,连眼睛都不咋一下,气若游丝,如果还不是他起伏的胸膛,也许都以为早就死掉了。
“公子,阿福知道您在伤心自责,可是现在这些后悔的情绪都没用,只会让您更消沉。”卢老鼠转身坐在旁边低头看着草堆,语气低落哽咽道:“您以为,这些年来就您一个人在伤心吗。不止您的爹娘,我的爹娘也死了,为了逃命为了照顾你您,我毁容弄坏牙齿,当个乞丐在普罗镇讨生活收集消息,可是您呢,您一直都是这副样子,真的很让人讨厌心烦!”
卢老鼠狠狠抓了一把草堆往前咂去,随后狠下心将碗筷放下,他站起来,垂着脑袋,两拳紧握,坚决道:“公子,我照顾了您十年,可是您十年都没有走出来。阿福也想照顾公子一辈子,可是爹娘的仇不能不报。既然公子决议如此一辈子,那阿福只好自己去了。”
语气顿了一下,他闭上眼睛,将湿润的眼眶掩盖住,“如果我能活着回来,还会继续照顾公子。如果我不能回来,公子那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闻言,一直消沉的男子他动了一下,眼里突然泛着泪花,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他不再看着天空,而是艰难转着僵硬脑袋看向卢老鼠的背景,沙哑的声音极其小声道:“阿,阿福。”
他对外界一直有着意识,只是走不出当年血流成河的场景,走不出那自责悔恨。
“公子,您,您终于愿意醒来了。”卢老鼠已经走了两步,耳尖听到公子开口说话的声音,他顿时抬起头,立马转过身扑在男子身边跪着,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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