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下边呢,上来说话,赶紧关门,上师大人还没走呢,都小心着点。”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塔三层的门口上。
这个院子四周丢失残破的房舍,多数坍塌,只有荒草中一座辽代的砖塔保存完好。塔高七层,每一层都有二十多平米的室内面积。其他人都住在塔里。
“来了,来了”二狗赶紧进到塔里,爬到三层去见首领。“大官人,刚刚路上碰到了一伙肥羊,虽然特意穿着最便宜的麻布衣衫,但是,身上的衣服都是用龙涎香熏过的,四个婢女都标致得很,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跑出来玩的,不掏他对不起自个儿。”
那个大官人,笑骂道:“你个龟孙,倒是办事发财两不耽误,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面,你小子要是误了大祭司的事,到时可别怪老子不给你说情。”
李憬从指挥使衙门出来,景指挥使大人还是很好说话的,虽然第一次见面,李憬送了一支单筒望远镜,南澳海事学堂仪器组手工制作的,黄铜镀金外筒,手工打磨镜片。大概四倍到十倍可调。这个时候已经有少量的单筒望远镜通过壕镜(澳门)流入,非常的稀有。景指挥使大人以子侄辈相待,还谈起了和李憬父亲也有过几面之缘。对丢失兵部呈文也非常重视,说到底地方不靖,导致途径的武官丢失了机密文件他和李憬都有责任的,现在自然配合。还派一个千户和两个百户带三百兵丁配合搜城和封闭四门。
“哪能呢,就是几个小孩子,十五六的样子,毛还没长齐呢”二狗对陈大官人说道。你老放心,出不了事,动手的王三我已经暗示他直接走东门出城了。
“嗯,你小子还算知道谨慎,毕竟大祭司和上师还没走,要是出点事坏了掌教大人的事,可不是玩的。拿出来吧,看你吹嘘的神马似的,看看有多大收获”
二狗知道自己得不了大头,痛快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薄薄的油布包。双手递给大官人。
那个大官人接过来,翘着二郎腿,放在大腿上,缓缓打开,只见一叠银票放在上面。大官人立刻喜笑开颜。
“你小子,眼睛就是毒辣,这可真是一只肥羊啊,五十两一张,嗯,还他娘的是宝丰号的十三省通兑银票。这小子有点来历啊,一共十张,五百两,他妈妈的,这么大一笔钱,冒点风险也值了,”
听到是宝丰号的银票,一种不详的感觉浮上心头,但一听居然有五百两这么打一笔巨款。顿时兴奋起来,寻常百姓一两银子就够五口之家殷实生活一个月,贫民一年也挣不上三五两银子。这些无正当职业的泼皮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咱们上师在这天津卫,至少有上万的信徒,城里能打的壮丁少说也有一千人。就是三班衙役也有不少信众,张头王头都和我称兄道弟的。咱们还怕他一个外地来的半大孩子,真是笑话”那大官人看到二狗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安慰他道。
“那是,那是。谁不知道北城咱们大官人那是一言九鼎啊”二狗眼珠一转,搓着手,猥琐地说道,“小的就这点出息,一见到银子就想后栏街的王寡妇,这是一刻也等不了啊。”
“瞧你那点出息,有点银子都扔在了暗门子里,当心马上风,瘫倒在那骚娘们的肚皮上,拿去”说着头一次大方的扔出两张银票,看的出来,此时心情极好。
“大官人这刚到手,不好往外花,这个还有点,有点,嘿嘿”
“对,还是你小子警惕,这样吧,这十几张银票也有一百两只多不少”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打旧银票扔给二狗。
二狗赶紧捡起来,“谢大官人赏赐”扭头就跑。
“这牲口,这是起秧子了,一刻也等不得了”看着他猴急的背影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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