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此意霍禹甚是不解,说到底,妹妹无法入宫多少有这韩增几分功劳,没想到,父亲居然还动了与韩增交好的心思,“父亲,莫不是这龙额侯极力阻止妹妹为后,为的就是与我霍家结亲,如此,城府不免深了些。”霍禹自然而然将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毕竟,想与霍家攀上关系的大有人在,
“管他深不深,成君即便不入宫,也断然不会嫁给那韩增!”提到韩增,霍显是一肚子气,朝堂上的事情她早已一清二楚,只不过一方面,老霍有言,不许再纠结于立后之事;另一方面也是碍于韩增的身份地位,不好多言,但若是让女儿嫁给韩增,这口气,霍显可咽不下。
“你们啊,鼠目寸光!”霍光无力于霍禹的自大,霍显的妇人之见,其实,与韩家联姻,是霍光深思之后的决定,毕竟,霍光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能与龙额侯府成了亲家,也就多了一个有力的助手,且不论别的,光韩增手中的兵马,就可保得霍家安宁。
当然,霍光也不是卖女求荣之人,所以才会找邴吉相问韩增为人,说到底,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作为父亲,怎能草率,会选韩增,也是觉得他能给女儿庇护,且重情义,不必担心自己百年之后,万一霍家不如现在,女儿会受委屈,可惜,霍禹与霍显并不理解霍光的一番苦心,而霍成君还未深想。
“老爷,话可不能这么讲,我们家成君配得上任何人,何必只着眼于龙额侯。”韩增家世显赫,而一向眼高于顶的霍显,却还不满足,或者说,她心中尚有不甘。
霍光自知与霍显说不通,便望眼于霍成君,“成君啊,你以为如何?”眸中有着期盼。
而霍成君也未让霍光失望,“女儿全凭父亲做主。”与她而言,嫁与谁,或许没有太大区别,在她的认知中,姐姐所嫁之人非富即贵,自己亦难逃脱联姻的命运,嫁与谁,也未有多大差别,只不过眸色之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流光。
“你们父女俩倒是好,既是如此,我亦不必白操心思了。”霍显有几分不满霍成君的不争与顺从,也知晓,虽然霍光有事会与自己商量,可一旦他下了决定,也是极难改变的,只能一人默默生气。
霍禹赶忙向霍成君使着眼色,“母亲,韩增再不济也是七世侯爷,望眼大汉朝,比韩家更为显贵的也为数不多,俗话不是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是个王府,与咱们家也算相配。”对于父亲之言,霍禹不敢辩驳,只能劝着母亲。
霍成君这回却是没有理会霍禹的眼神,其实,她也不知该如何劝说,而越说,倒越显得自己想嫁,可事实上,她并不想就此嫁人,只不过,不是所有事都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尤在陪伴上官幽朦之时,愈发知晓了何谓身不由己:她一个太皇太后,尚需谨言慎行,自由又有几时,最多的就是为大局着想,况乎自己这么一个小丫头;而霍成君也相信,父亲的眼光,他断然是不会坑害自己的,如此,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所以,也实在想不出有何话可劝解母亲的,干脆静默不响。
霍府尚未达成一致意见,主要还是霍显不情愿,而被霍光托为媒人的邴吉倒是十分积极,第二日,便笑眯眯地往龙额侯府而去。
韩增听门人来报,邴大夫到访,还纳闷着有何事,但因邴吉为人良善,又不与人交恶,且对陛下又有护主之恩,自是不好得罪的,便亲自至府门迎客。
韩增将邴吉迎入府内,命人好茶伺候,闲聊一盏茶后,才道:“不知大夫前来有何指教,韩某乃粗人,在朝中可有不当之处?”韩增这分明就是废话,莫说他向来谨慎,甚少多话提意见,一遇事、一到需要他做选择之时,便快快地找理由离城而去,这火是怎么都烧不到他的。
对于韩增此言,邴吉忙作揖,人家可是侯爷,真有不当之处也是由陛下教训,自己怎能随意越级,“龙额侯严重了,邴某人今来,乃是为一桩私事。”
听闻是私事,韩增睁大了眼,显得饶有兴趣,话说韩增与邴吉的交情也只限于同为朝臣,见过的面比较多,他未私事而来,倒是勾起了韩增的好奇心,想仔细听听所为何事,于是,对邴吉道:“大夫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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