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他走之前,我还送了平安符与他,又与四姐夫讲过,我们便安心等他凯旋而来便是了。”霍成君一张小脸笃定地说着这没准之事,见此,上官幽朦也只能一笑置之,战场哪有她想得这般如意,哪会因一道平安符便可改变。
嬉笑之间,夜色已至,淳于衍回至府中,便听夫君言,“今有安池监一职,若无人言说,只怕又要落入旁人之手,你如今在宫中侍奉皇后娘娘,陛下对皇后这般宠爱,若有皇后娘娘出言,相比此位只有为夫一人了。”
淳于衍却无他夫君这般明朗,叹一声气,“我何尝未在皇后娘娘面前言说,,可惜她丝毫不知朝中之事,更不明这些都是什么官员。”方入椒房殿之时,淳于衍的想法与她夫君如出一辙,这些日子,淳于衍也旁敲侧击地问过许平君,许平君永远以一句,“朝中之事寻陛下即可”回答,一开始,淳于衍以为许平君是场面话,随着时日渐增,淳于衍便发现,许平君与刘病已两人从来不谈朝政,也就明白了她所言非虚,自此后再未与许平君提过此事。
在两人不知该如何为好,一个身影忽然出现于淳于衍脑海之中,“我看上官太后与霍小姐倒是和皇后娘娘不错,这两人皆是霍家之人,不如直接求霍将军来得更真些。”
“你以为我不想,可我平日连霍将军一面也见不到,更别提他印象中有我之人。”烦闷之下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样,我明日就去求霍夫人。”淳于衍虽与霍显也不识,可没有不识又何来的相识。
白天上官幽朦与霍成君惦记之人,深夜还未歇下,手中拿着那道平安符,好多事他未来得及想,或许在这边关的深夜才会想起更多,记忆的翻页也愈加快,夜静如水,茫茫望去,星空璀璨,韩增便坐在地上,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小星星,直至困意来袭方走入营帐之内。
因霍光安排的好地方,这几日倒是清闲,也无敌兵来犯,只是按照命令一路往前走便是了。
夜色在梦中总是很快便过去了,第二日的微光照射大地之时,一切如昨运转着,淳于衍一大早便按照昨夜所想,至霍府求见霍显,霍显知来人之后,犹豫再三,终是让淳于衍入了府门。
两人相谈之后,淳于衍最终败兴而归,两府夫人相谈并未有什么,毕竟朝中许多人想与大将军攀上关系,哪个不是想着迂回走霍显这条路,很多时候,枕边风吹得比旁的更为有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淳于衍出霍府之时,正好被戎夫人遇上,好奇着她为何会从霍府而出,在入宫之时便告知了戎美人,戎美人却觉此事,打听之下,才猜想怕是为了那安池监一事。
这些事似乎与霍成君都无关系,她一时兴起,想着往府外走走,这一走便已至江边,深秋风吹来,总还带着些凉意,霍成君不禁抱了抱双臂,看着船舶来来往往,再看远山青葱,似乎不受这世间四时变幻一般,霍成君便生了往那山上一探究竟的心思,搭上一艘船,至对岸山脚下,仰头看着那高度,才知没有半天的功夫,只怕都下不了山,而眼下已是黄昏时分,若是此时上去,只怕天黑之前也未必能到达,只得作罢,心中还想着等霍禹或韩增有空之时,陪自己前来,虽觉遗憾,也转身离去。
一切如昨,却不知在冥冥之中已升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这场变故无人发现它的前奏,只得跟着它一步步深陷……
深宫之中,随着一声惊叫,所有人的心都已提至喉头,刘病已焦急地等待在房门之外,若非女医一遍遍的劝阻,他又岂能在这儿伸着脖子往内看,在这儿着急得只能来回踱步。上官幽朦得到消息后,亦是扔下了手中的浇花的木瓢,速速赶来,可也只能立于门外;而上官幽朦未忘记命人告知霍成君,同时也祈祷着里边不要有任何事,她相信,一旦出点什么事,刘病已只怕会难以接受,但大汉朝已不能没有刘病已,而初冬就带着这样的意外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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