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却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吾曾以为平君就是梅花下的女子,可平君走前告诉吾她不是,吾不怪她,可即便如此,吾还是愿以白梅寄哀思。”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她在他身边五年的陪伴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
“陛下可还想寻当时人?”
“有缘自会相见。”
霍成君只以为他已不在乎那些事,只以为他认定的人就是许平君,只道,“陛下有心,定能寻着的,陛下若无旁事,臣女先行告退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去。
刘病已望着远去的身影,总觉她言语间有几分熟悉,却又一次次以为这不过是因何时见过,亦或是她的背影与许平君有几分相似罢了,刘病已却又想起了许平君临行前说的话,“折梅之人”不就是霍成君吗,“平君啊,你当真希望她入宫吗?你当真以为她乃可信之人?你走未满一年,她便已等不及了,这世上你又如何知晓她待你是否真心?”其实,刘病已也不知,霍成君他该不该信,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儿女孩子并非那等市侩之人,可又怕信错了人,所以他宁愿选择一开始便不予相信。
曾经,许平君是他深信之人,许平君心思单纯,可就连她这样的人,都有人忍心下毒手;所以,刘病已不敢再信何人。
“你要入宫,陪王伴驾?成君,你何苦如此作践自己?”那日晚宴韩增也在,可他未发声,第二日寻霍成君时,只道她已入宫,又过一日,才得相见。
霍成君斜视一眼,“在你眼中,我便是这等人?”她看得出韩增是因多年的情谊才会说这一番话,一句反问,见韩增无言后,又安静地讲述着,“平君曾让我在她走后多陪陪陛下,我不知她是何意,但我却答应了。”霍成君想,那时,自己或许是有私心的。
“你知不知道,帝王从来是危险之人,成君,我是怕你有一日如卫皇后那般。”
“我又不傻!”霍成君嘴角巧笑的弧度很好看,仿佛冬日绽放的那朵红梅那般灿烂,又如水仙那般纯澈高雅。
只是在年后,霍成君的平静忽然间被打破,而且来得那么猝不及防,敲响霍光的书房门,带着几分质问,“父亲,当真想女儿入宫?难道真如外人所言,名利富贵来得比什么都重要,女儿一直以为爹爹不是这样的人,未想今日,爹爹明知陛下之意,却还执意如此,女儿不愿!”霍成君表达着自己的抗议,希望霍光可以改变主意,而她也看到了霍光眼中的疼惜与不舍,可正因如此,她才想不通为何还要将自己送入深宫之中?
霍光来不及与霍成君解释,霍显的声音已然在霍成君身后响起,“成君,父亲母亲都是为你好,你可知,那个位置是多少人穷尽一生也爬不到的,而你却唾手可得,你说你是不是该谢谢父亲母亲?”对于霍成君的质问霍显不以为意,她会来此,就是怕霍光因为霍成君几句话,便又放弃了让她入宫的念头。
“母亲,女儿不愿,女儿这便去寻陛下说明!”语罢霍成君便欲夺门而出,哪知被霍显命人拦了下来。
“成君,你可还记得你曾说过,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难不成今日要反悔了,你要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莫要不知好歹!”霍显已被霍成君激怒,凌厉的目光带着几分指责,“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霍成君又哪会如霍显所愿,趁人不注意之时,便离开霍府,往皇宫而去,一是向上官幽朦寻求法子;二是想与刘病已解释清楚,可是在入宫后,霍成君便后悔了,她的世界也因此慢慢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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