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胆呀,也是愈发大了,主意可是一日比一日多了,既然云瑟已在外边,你也别去了,免得将我一人留在这儿。”霍成君还是不喜一人独处的,言语带笑地点了点云岭的额头。
“云瑟说你这几日难眠,怎么了?”刘病已看到霍成君只是散了发髻,衣衫未换,就知尚未歇下过,只是夜色已深,她是有何心事,而从霍成君面上也看不出她有何烦忧之事?
“你这丫头,进去做什么?”廖公公拦下了手捧茶盘的云瑟,云瑟一个不小心,差点洒了盘中茶。
“自是给陛下奉茶,廖公公有何吩咐?”
廖公公摇摇头,“平日看你挺机灵的,这会儿倒是犯了糊涂,大晚上的喝什么茶,这茶能提神,难不成你还想让陛下一夜不眠”,廖公公带着笑意,“天色不早,你先去歇着,这儿我会命人守着。”
“可云岭还在里边……”云瑟嘴巴往门前努了努,要说云岭,有时候还真是死心眼,比如这会儿,里面两位主子若不让她出来,她还真就在那守着。
“诶,你们这两个丫头,真让人无法省心。”廖公公只得敲响了房门,“陛下……”给云瑟使了个眼色后,便静待里边的回应。
见云岭开门后,明知故问,“陛下,今夜可留在此处了?”惹得刘病已一个白眼,在外边的云瑟也是强忍着笑意,不愧是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的老人,竟还能以这种理由敲门,可云岭却是有所不解,被廖公公拉出之后,忙问了起来。
“廖公公,您这是何意,难不成还想将陛下拐走啊?”那睁大的眼睛还真让人不忍责怪,廖公公只得叹一声气,将云岭这小丫头交给了云瑟。
房内,霍成君见刘病已一身缟素,“陛下可是为了地震之事,成君可有何能为陛下解忧的?”霍成君脸上也浮起了忧色。
“朝中之事,后宫不必多问。”
“诺……”霍成君闷声而应,小脸之上明显带着几分不乐意。
“吾要穿素服,避正殿五日,为死去的六千余人悼念。”刘病已将自己的决定说与霍成君,大灾避正殿,已是有汉以来不成文的做法了,此次损伤如此之大,刘病已如此做无可厚非。
“陛下既要避正殿,妾身自也需避未央宫,陛下这几日可会至何处处理朝政?”见刘病已望着自己,霍成君生怕他误会了什么,忙道,“妾无别的意思,陛下今日定也累了,快些歇息吧。”霍成君虽有几分失落,可也不敢多问,只好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离开椒房殿,你要往何处?”
没想到刘病已会如此问,而这个问题霍成君确实也还没想过,也不过一瞬便答道,“我可至长乐宫。”一边替刘病已退下了外袍,取下发冠,梳理发丝。
“你陪吾至甘泉宫可会觉得委屈?”甘泉宫乃是刘病已的寝殿,平日宠幸妃嫔也是将人召至甘泉宫。
霍成君手中的动作一愣,“陛下愿意让成君这几日住在甘泉宫?”带着几丝兴奋与不可置信,收起手中的发梳,至刘病已身旁,“陛下不怕成君扰了您的清静?”
刘病已转头,恰好碰上了霍成君的目光,四目交接,“你还怕扰了吾?”经霍成君这么一番闹腾,刘病已因地震之事烦忧的心情倒是舒缓了一些。
“圣心难测,我怎会不怕?”霍成君撅了噘嘴,此时哪还有怕的模样,似乎又忘了眼前这带着点点柔情的男人正是当朝陛下的事实,“陛下可还为成君先前赏赐太过之事而生气,成君定然不会有下次了,此次地震陛下也莫要太过自责,天灾岂是人力所能控制的,陛下如今也已经竭尽所能救灾赈灾,想必百姓定会知晓陛下一片爱民之心的,若真是责怪,怕也是怪成君太过铺张了。”提及此,霍成君耷拉了一张脸,为让刘病已不要太过内疚,将过错揽于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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