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将竹简递与一旁的廖公公,廖公公自是不敢接,可在刘病已的示意下,也就看了一眼,竹简之上所书内容。
“你说可是喜事?”刘病已将竹简仍放至案上,看一眼已是半昏黄的天边,打了个哈欠,处理了一日公事,这一桩总算将所有的疲乏都驱除,不论真假,对于刘病已而言,这都是一件好事。
“凤凰集结于北海安丘、淳于,定是上天对陛下此次赈灾的嘉赏,陛下圣明,大汉昌盛!”廖公公连忙跪于一旁向刘病已道贺。
刘病已虽知他语中多少有几分虚言,可这也正是他要的效果,一场地震,以致人心惶恐,而凤凰的集结,又可重新将人心凝聚,这群凤凰来得确实及时,正给了刘病已一个安天下民心的好理由,从本始三年的大悍,到本始四年的地震,刘病已也甚是烦恼。
“命内阁拟旨,凤凰集于北海安丘、淳于两地,乃天赐福于大汉,着令有司免各地田租赋税一年!”颁完赵令,刘病已便大袖一挥,出了宣室。
“日子倒是长起来了,此时夕阳竟还未下山。”刘病已一副神清气爽,心情亦是大好,“这几日皇后在做什么?”语方止,刘病已便牵唇角一笑,想来也好笑,霍成君在椒房殿还能做什么呢?便迈步往椒房殿而去。
刘病已至椒房殿之时,霍成君正在犹豫着,该不该至宣室寻刘病已好好解释那一日无缘无故的冲撞,却听耳边传来了太监的尖声高唱,惊诧回神,起身至外相迎时,刘病已已在大厅落座,眼看着匆匆而来的霍成君。
“拜见陛下。”霍成君微微行礼,对刘病已的到来带着几分喜悦,亦带着几分惶恐,生怕他是来秋后算账,而这一切惶恐的源头,不过是对刘病已的不够了解。
“免礼。”刘病已却未有霍成君这百转千回,“吾若不来,你便打算这么一直等着吗?”一开始并未想那般多,可随着霍成君脸色的变化,刘病已自然也想到了那日的不愉快,想来这丫头是够倔的,还真就这么等着自己过来。
霍成君闻言,先是一脸惊奇,“成君知那日冒犯陛下,只怕求见陛下,反惹陛下您不满。”若论为自己找理由,霍成君这理由还真不赖。
“那吾今来,你可不满?”看着连忙摇头的霍成君,成功取悦了刘病已,不再继续纠缠于此事,“吾倒有一喜事与你言,你可愿听?”刘病已起身,进一步靠近,拉近了与霍成君之间的距离。
“喜事?”对于喜事两字,霍成君还真不知,对自己而言该不该喜,几分期待几分疑惑,明眸凝视,只等着刘病已的答案。
霍成君的心思,自是难以瞒过刘病已的,摇头轻笑,便不在掉她的胃口,将一切与她言。
其实,刘病已也不明白,为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到椒房殿告诉霍成君,看到她同样为此事而兴奋喜悦时,心中的愉悦放得更大,眼中的温柔也越发浓郁,刘病已知道,对于霍成君,自己一直不讨厌,但以为仅仅只是不讨厌,仅仅只是应付霍光的一颗棋子罢了,却不想,棋子握久了,也会产生感情。
刘病已的诏令传至内阁时,霍光早已知晓此事,本想明日早朝再请旨,不曾想,刘病已已将决策做好,霍光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刘病已已经越来越期望自己掌权,并且也在一点点将权利收回,一点点培养属于自己的人,明了一笑,并未多言。
霍光甚至带着几分确幸,未曾想过谋逆,而以前不会做的事,如今他更不会去触及,而如今要顾及之事也更多,可上天给自己的时限究竟还有多少,却不得而知。
“公公借一步说话。”霍光最挂心的莫过于小女儿在宫中生活如何,好容易见到了皇帝身边人,不问上一番,怎会甘心,“公公事忙,老夫也不拐弯抹角,公公可知皇后娘娘在宫中如何?”霍显先前去得勤快,但自被霍光教训一番后,倒是收着不少,因此也难以从她口中得知霍成君近况。
“大将军放心,陛下与皇后娘娘自是鸾凤和鸣。”能在皇帝身边伺候之人,自是机灵的,无需霍光多言,便道出了霍光想知道的答案。
“子孟,你这可真是国事家事皆要操心,怪不得自陛下立后,你霍府嫁女后,你这身子骨反倒不如以前了。”张安世半是玩笑半是调侃,他与邴吉皆知霍光对霍成君是何等的疼爱,只是不知到如今竟还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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