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绝不是病糊涂了,而是另有打算,镇定了神情,“陛下大度成全,两位王爷若是感念陛下仁慈,自不会做出有损朝廷之事;再者我们也可趁他们准备婚礼之时,做些打算;两位王爷今次入长安,也可观察一二。”
霍光所言与刘病已不谋而合,刘病已心中早有定论,召见他们,也不过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罢了,至于心中早已有偏向,到头来,姜终还是老的辣,霍光在朝堂叱咤多年,所思所虑,终要与旁人来的不同,刘病已心中有叹息有悸动。
“发什么傻呢?”上官幽朦轻轻拍了霍成君的后背,她竟然下了一跳。
抚了抚胸口,平缓心头的惊悸,“又是秋天了,桂子飘香,那枫林还绿着吧?”雨滴打在叶子之上,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陛下昨日也未来……”
“你这是问枫林还是想问陛下?”自张筠柔入宫后,刘病已时常陪在张筠柔身边,好似要将遗失的这些年都补上,霍成君或多或少被忽略了,上官幽朦是知道的。
“幽朦啊,我怕了……”眼睛直直地看着上官幽朦,闪烁之中带着慌张,当时的自信早已悄然而逝。
上官幽朦如同长辈般,抚了抚霍成君柔软乌黑的发丝,“别怕,病已不是无情之人。”她的担心,上官幽朦虽未体验过,却能明白,霍成君眼神中的变化,上官幽朦皆看在眼中,从年少傲然到如今提到刘病已之时的紧张,上官幽朦清楚,那个人早已住进了她心里。
“他不是无情之人,可我又怕他重情,幽朦,我到底该如何?”为了霍家而入宫,可当真日后一心只会为了霍家而着想吗?为了赎罪而入宫,可当真不是因为内心的那股冲动吗?霍成君已然迷茫。
上官幽朦无言,她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更不知霍成君究竟该如何做,有的伤害一开始便已造成,之后的种种,如何弥补,谁知当事人心中是如何想的。
霍成君鲜有的脆弱上官幽朦与云瑟云岭皆收于眼中,膳房中,云岭一般扇着药罐下的火,这是霍成君要用的,所以火候云岭一直特别注意;另一边一脸天真地问着云瑟:“云瑟姐姐,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因陛下有几日未来才会如此,我可是第一次见小姐如此”,眼珠一转,“不对,小姐入宫前一些日子,可把自己关起来好几日!”
“你把这药煎好就是了,主子们的事哪容得到我们说三道四。”膳房之中,此时虽然只有她们两人,但人来人往的,难保被谁听了一耳朵,云瑟小心,自不会在此地与云岭讲些什么,而霍成君入宫前的那些反常,云瑟更不想旁人知晓一丁点。
云岭了“哦”了一声,便低头熬药了,云瑟的目光却是落在了药罐之上,霍成君不喜欢吃药,不过这世上有谁愿意好好地每日里用药呢,想来也是难为她了,可她这么委屈自己,不过是希望与刘病已之间可以有一个孩子。
“陛下如何知道九月十七是妾身生辰的?”张筠柔带着几分娇媚与惊喜向刘病已询问着,眼睛则是落在了刘病已送她的梅花玉簪之上。
“你忘了,每个家人子的生辰在名册之上皆有,吾一查便知,这簪子你可喜欢?”能得到刘病已这样温柔脸庞的,张筠柔是第三人,哪怕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动作,也都是轻柔带着爱意的。
“陛下赏赐的,妾身自然喜欢。”张筠柔笑得如同六月的阳光,脸颊上的一对梨涡那样耀眼。
刘病已的大手抚上了她娇嫩的脸庞,这些日子,他总是留恋于张筠柔所在之地,好似找到了曾经牵念之人,便可填补痛失许平君的空白,刘病已不知,他眼中的倒影或许是另一个人的身形。
“你的生辰可有想过要如何操办,你八月十五才入得宫,这些日子朝中事务又繁杂,只怕要委屈阿筠将就着些了。”
“有陛下记挂哪有什么委屈的,阿筠只想那日有陛下相陪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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