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夕阳渐沉,些许凉意涌上,对于北线役来说,这疲惫漫长的第三天,即将闭上他的眼睛。
随着右翼与左翼在沼泽之畔汇聚,关于蹄兽的去向北线役却还是一筹莫展,聂隐呆呆的看着那焚烧尸体的火光,目光不知思索着什么。
空气中有着几缕黑烟携着恶臭,聂隐鹰眼微眯,他知道,那是臭蟒的毒液…荒唐之极,为猎杀一只臭蟒,竟强令所有双域一同前往,并置兵甲们的安危于不顾,聂隐的目光悲悯,所托非人,是他推不掉的责任。
“那唐震为杀那头臭蟒,携着大族之人与我等百将引诱其于溪谷之中,没想到又有臭蟒从三河沼泽中涌出,但唐震无动于衷,下令让兵甲们以阵列对峙,最终虽然击杀臭蟒,但没想到,”那身旁的百将忽而欲言又止,聂隐目光横来,后者不再犹豫,又将那唐震之子遇害的消息说出。
“唐鸣重伤,而且还没抓到凶手?”聂隐惊疑,谁这么大的胆子,他听闻唐家可是木灵城一霸,即便是木灵城领主也盖不住他的锋芒,而这北境向来是他们这些大族的天下,谁敢谋害这些人?
“所幸的是,那唐鸣还留了一口气。”
聂隐闻言,顿时轻呼一声,唐家丧子,只会让局面更乱,鬼谁知道这位胆敢肆意玩权的唐家主会不会做些对局面不利的事情。
说到这里,不远处有着左翼大族之人陆续回归,唐震与一干唐家之人在人群最末处,神色皆是疲惫与阴沉,唐震怀中抱着一个腹中缠绕着绷带的少年,十分虚弱,双方对视,皆是沉默着,聂隐看着在身前经过的唐家一行人,神色巍然道:“唐震,你贸然聚集双域,这十几名兵甲因你而亡,你手中的兽晶,还是留给他们的家人吧,否则,我便将向宗室上呈你的罪责。”
“什么?”
“你一个小小的地方军站长,有何资格命令我等?震弟,你说句话啊。”
唐家众人神色皆是有着义愤填膺,一些反驳之语顿时兴起。
唐震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手中一甩,便是将那兽晶甩向了聂隐,只是明朗的五官有些狠厉的道:“既然身为兵甲,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这是职责,也是本分…不过你这位站长发话了,我给就是,只是希望站长记住今天的事情,我唐家知恩图报,也睚眦必报,你趁火打劫的事,我唐家算是记下来了,你好自为之。”
言罢,唐震便是冷哼一声,带着怒目而视的唐家之人头也不回的走了,黄镇与墨江对视一眼,眼底都是有些震动,敢这么跟聂隐讲话的,也就只有他了,他们虽然是领主,但万万没有这个胆子,这里面除了对聂隐实力的敬佩,更多的还有对聂隐背后的人脉的忌惮,而唐震却毫无他们的这种想法,反而表现的颇为的强势。
聂隐望着唐震离去的背影,手中捏着那颗依旧有些温热的兽晶,目光只是升起了无奈,他除了在军事的决断上果敢,其实并非性格强硬者,换句话说,他很吃唐震的这一套。
……
夜即将降临,缥缈的鸟啼从沼泽传来,北线役沿着不着边际的三河沼泽,向盘营之地进发,这里是兽圈深处了,难保夜晚中还有其他威胁,想到之前面对巨草蛙与臭蟒,行军阵列之间,脚步间皆是小心翼翼。
辎重旁,满载着灵级家眷的铁甲地龙兽车之中。
颇为宽阔的兽车之中,行进之时倒也十分平坦,青岩坐在兽车的角落之处,轻呼一声,身周域力停息,默默的停下了自己的修炼。
经过这两天在路上见缝插针式的修炼,他七级的基础算是彻底稳固了下来,域力的气息已从开始的紊乱变为了平和,以青岩来看,他现在的实力在正面足以抗衡八级的对手,那日面对张百越时正面上的狼狈将一去不复返,而且以这等的进度来看,突破八级也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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