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贾贝客?这是为何?”杨越有些疑惑。
严云星自饮了一杯,目光深沉的看着不远处,一棵小草正挣扎着破土而出,晚风习习,吹落了草叶上的一滴水珠。
“从下午的审讯来看,我之前的猜测还是有一丝瑕疵的,贾思谋崛起于蛮荒之地,肯定是受到了某个大势力的支持,但绝不是秦仁,我们假设秦仁是勾结西夏的内鬼,那他此举也太过深谋远虑,从我教龙期雪的描述来看,秦仁此人虽然飞扬跋扈,但做派却十分之豪爽,手下豢养三千食客,颇有孟尝君之风范,显然他并不是那种能思虑很远的阴谋家,当然不排除手下有能人异士给他出谋划策……”
“那严老弟猜测是谁会从一开始就帮助贾氏商会呢?”
严云星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从审讯来看,那个试炼者中的大亨‘理财大圣’肯定也是某一势力同党,因为他是贾贝宾请来的,而且从十三鹰老二郑观的口气看来,他们与‘理财大圣’似乎颇有不和,‘理财大圣’似乎也并不知道有秦仁这一角色存在,当然也不排除‘大圣’他只是单纯看中了贾思谋的实力,单纯的做一个商业投资而已。”
杨越听罢严云星的分析却是眯起了双眼,西南一带偏安一隅,地理位置却是十分重要,中原各大势力把手伸到这里,实在是有些令人头痛。
严云星接着说道:“整个过程,按我的猜测,应该是这样:贾思谋在某不知名一号势力的支持下崛起于蛮荒,之后来到大理城发展,此时秦仁派出洛阳十三鹰与贾思谋勾结,帮助他清理西南各地不听话的帮派,而唯一的条件就是打压我五毒教,最终目的是毁灭我五毒教。之后,贾贝宾掌权,我们可以称之为某二号不知名势力派出了‘理财大圣’参与进来,壮大了贾氏商会的财力,此时西夏派姚斌接触贾贝宾和洛阳十三鹰,洛阳十三鹰本就是穷凶极恶之徒,自然与姚斌一拍即合,之后贾贝宾也被引导,成功被其说服,于是贾氏的任务,除了灭我五毒教之外,又多了一条,那就是做西夏的内应。至于秦仁知不知道他手下洛阳十三鹰与姚斌的勾结,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而且还默许了这样的行为,但想凭这一点就扳倒秦仁,实在是有些痴人说梦,我想,这件事也应该画个句号了,至于其背后势力,我现在查不出来,也不想查,因为,他们总还会有再次出击的时候,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天……”
杨越听罢却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内心极其郁闷的喝了一口酒,开口说道:“照严老弟这么说,这贾氏商会背后竟然是有四股势力在支撑,秦仁、西夏、某一号势力、某二号势力,而且这一号与二号还有是同一个势力的可能?”
严云星微微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转而问杨越道:“判决最终结果如何?”
“贾思谋一家犯有叛国重罪,一律押京斩首示众;洛阳十三鹰只抓得郑观一人,其余八人皆已潜逃,已经画影印图传往各地,全国通缉;理财大圣不知者不罪,平日又多散财于西南民众,已经释放着其归家;其余与贾氏合作的一应大小帮派,皆警告处理。”
严云星点了点头,斟满两杯酒,与杨越碰杯之后,皆是仰头一饮而尽。
“那,严老弟,贾贝客我可以找个信得过的手下偷偷将其放了,不过,严老弟为何要如此善待他贾贝客一人?”杨越有些疑惑严云星此举。
严云星长叹一口气,摇晃着手中酒杯,目光迷离的看着不远处那棵劲草,低沉道:“此番大战,我已然毒杀五万人众,说到底,这些人包括贾氏父子都是那些大势力博弈手中的可怜棋子,牺牲品罢了,更何况蝼蚁尚且贪生,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在这样的年代,哪个人不是如那棵小草一般,艰难的生存,只要有一丝雨露,它便想着挣扎着破土而出,生命诚可贵,正如贾贝客的名字一般,他只不过是无关此事的一个过客罢了……”
杨越听完严云星这一番感慨,也是心头沉重,难以言表,随后便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我这便安排孟德君去释放贾贝客,再给他一些盘缠,逐令其回南蛮故乡隐世埋名过活去吧……”
严云星默然无语,片刻后突然间却好似想到什么一般,站起身来便朝着杨越背影大喊道:“顺便把贾思谋的那小妾放了,也让他贾家能留个后……”
杨越停下身来,听得严云星这莫名其妙的要求,心里却是百转千回,这贾思谋老当益壮,竟然和那小妾还有了后?不对呀?这贾贝客不就是贾家的后吗?哎,严老弟这要求实在令人搞不懂。杨越也不再多想,应了一声后便走出了厅内。
晚风阵阵,吹得酒席上“乒乓”作响,又是一场春雨将至,严云星依旧呆呆的看着那棵嫩草,心里却是暗暗祝福:希望你能在这场暴风雨中存活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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