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报纸上已经写的清清楚楚,明王刺杀案,正是太子所为,诸位岂不想想,太子与明王皆出自皇后膝下,均是尊贵不凡。太子虽储位早定,但明王虽在民间长大,却成就了武道宗师境,更是联姻当朝户部一品侍郎,可想而知,其声势早已超过太子殿下,有望大统。太子心中岂能不忌,故而做出这兄弟相残之事,也未必就奇了。”
“真是荒唐,报纸上写的怎可全信?你怎不提明王已被陛下明旨调出平京,赴我明珠为王。明显已经不可能威胁太子储位?国朝已经发下明旨,此案便是林华耀谋反。”
“此言有理,林华耀身为明王岳丈,定是心向明王的,狼子野心之下,竟然借明王案栽脏杀害太子,以图日后明王有继承大宝之机会,其不顾太子身死,储位悬空会对国朝造成何等影响,只为一己之私,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实乃国贼,当诛……”
“真乃大谬,林大人两朝元老,当朝户部一品,向来清正有加,乃朝中不可多得之明臣,岂容尔等污蔑?”
“正是,尔等只知夸夸其谈,却不明白明王与太子实际早已相争久也,朝中早已为储位之变,明争暗斗,就连陛下其实也有意明王,之所以调明王出京,实际乃是如今国朝内忧外困,已经不得储位之变,故而陛下才为了大局,暂调明王出京,然,太子心知陛下心意,是以才行这兄弟相残之恶事,林大人一生忠直,自明王遇袭案开始,其不惧强权,指证国朝总长张邦立,又指证道门魁首上清山,最后更是不惧满朝权威,只求一个公道。历史上,哪位明臣有林公之胆量?其明知必死,却依然要拿太子入罪,此乃昭昭之心,天地可证,如今国朝明知真相,却为了掩盖皇室相残的丑陋,故而牺牲林公……”
“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林贼若真有如此忠贞,岂会抛弃家眷出逃?国朝已明证,林贼早已起心逃窜,故而才能突破国朝重重追捕,据传都已逃至南方,与粤东不臣之军阀陈世勋狼狈为奸,欲颠覆国朝而自立……诸位口若悬河,证明王与太子之争,却不闻明王回京不过两年,平京城里更是无人不知其不识文墨,为人性格张狂跋扈,纵使其武道通天又有何用?仅凭手中刀便能治国不成?其如何能与太子相争?太子何须冒天下之大不韪,残杀同胞兄弟?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是什么?连陛下都已亲下明旨,明证林华耀乃是狼子野心,欲与乱党沆瀣一气,乱我国朝江山,实乃千古第一国贼是也!”
……
正值中午,一间客栈之内,高朋满座,气氛紧张。
原来正是因为今早报纸上平京太子被杀之事,引发了剧烈的争执。
很明显大家意见并不统一,两帮人各持己见,争得面红耳赤。
“啪……”正当双方不可开交之时,却有一人腾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长身而起,一声悲喝:“诸位为何尽皆只关心这龌蹉之事,而不想我国朝已到生死边缘,我泱泱大夏数百年威严,只在旦夕之间便要覆灭,诸位何能漠不关心?”
“叮叮当当!”伴随着他的声音,是酒桌上杯碗筷碟落地。
满场在这叮叮当当之中静了下来,全部看向了那一身长袍的狂生。
便只见那狂生双目圆瞪,眼中泛红,却是激动不能自抑,举起手中的报纸,目视诸君,指着报纸上那硕大的标题,继续悲道:“储位空悬,朝中纷争四起!”
话音落,只见他一把将报纸扔开,又自拿起一份,继续指着标题道:“林华耀似已逃至粤东,粤东总镇陈世勋连夜通电粤军,枕戈待旦备战!”
“啪……”说完,这狂生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诸位,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我大夏如今数万万民,皆在外敌凌辱之下,忍辱偷生,只盼国朝用功,早日复我尊严,可,这是什么?啊?”
“这是朝中重臣不思国朝安危,却只图荣华富贵,为储位而党争四起。”
“这是国内军阀不思抵抗外敌,却要为争王旗枕戈待旦,内战将起!”
“诸位,我大夏如此,已到了亡国边缘啊!”
“谁来救国,谁来救国……”
……
客栈里的争论没有因狂生而停止,只是转了一个话题,而更加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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