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微闪,又看向杜先生,但见杜先生脸上却已经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抹淡笑,配上她那俏脸,极为吸引人,她没有看向齐汉山,却是对着墨白道:“大夫,你当真如此肯定,我叔父乃是丹丸中毒?”
墨白看着她,最终还是点头,轻声开口:“此症,我曾亲手治愈过一例早期患者!”
没有比这句话,分量更重的。
再想要反驳,便是艰难了。
屋内再次沉默下来,那齐汉山的气息却是一点点的粗重起来,一把站起身来,目中阴沉的望着墨白,再要开口。
然而,那杜先生却是一抬手,他顿时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杜先生眼神看着墨白:“好,大夫既然如此肯定,那想必是错不了的,便请大夫也来为我诊一诊脉如何?”
“嗯?”墨白一愣:“这是何意?姑娘也有不舒服?”
“放肆!”话音刚落,却突然只听一声怒喝自杜先生身后响起,直冲墨白心田。
墨白只觉耳目之中一阵轰鸣,胸口剧痛升起,脸色一白,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块蓝色手帕,掩住口鼻,剧烈咳嗽起来:“咳咳……”
“小刀,休得无礼!”见墨白受创,那杜先生黛眉皱起,沉声叱道。
原来那豁然开口之人,正是那青年小刀。
墨白感受着嘴里的一抹腥味,轻轻用手帕擦去那抹湿润,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看向了小刀。
只见那小刀此刻依然盯着自己,目光若电闪,震慑人的胆魄。
只是墨白却并没有躲闪,眼中更是有罕见的凌厉升起,与那小刀对视。
那小刀见他还敢不示弱,仿佛受到了挑衅,更是忍不住怒意大起,又是一声断喝:“狂妄!”
声音若利箭,看似不大,却令墨白脸色更是煞白若纸,喉头蠕动,口中再次腥味弥漫。
“小刀!”杜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只有两个字,却是终于令那小刀收敛了凶芒。
而墨白眼中那凌厉光芒也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服软了一般,终于缓缓消失了,轻轻放下了手帕,也没有看,便动作轻柔的放进了怀中,嘴角反而浮现起了一抹笑容,声音相比先前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虚弱道:“两声轻叱,在下险些丢了性命。阁下果然修为高深,厉害,但在下却实在不知究竟哪里得罪了,令阁下动了这雷霆之怒,”
“记住,这位乃是杜先生!”那小刀目光垂下,声音却还有着寒意,吐出一句话:“念你年少无知,今日便饶你性命!”
墨白微微一顿,记起了刚才自己似乎的确曾称呼了对面杜先生一声“姑娘!”
微微沉默,苍白的脸上笑容缓缓收敛起来。
顷刻之后,却是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那杜先生拱了拱手:“杜先生,在下得罪了,谢您不杀之恩!”
一旁齐汉山看着墨白那苍白的脸色,以及嘴角那一抹未曾完全擦拭干净的鲜红,眼中微微闪了闪,又看了一眼那青年小刀,眼底深处有着不满一闪而逝。
很明显,这白大夫是来给他爹治病的……
但最终他却是没敢多说什么,反而站起身来向杜先生道:“杜先生,白大夫才初来明珠,必是无心之失,还请您见谅!”
那杜先生面色有些沉凝,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刀,眼中有着明显不悦道:“小刀,道歉!”
小刀看着杜先生望着自己的严厉目光,微微低了低头,但最终还是抗不过杜先生的不悦,朝着杜先生微微躬身道:“是!”
再次抬起头看向墨白,那眼中却明显有冷意在闪烁。
道歉?
墨白见得这一幕,嘴角再次微微笑了笑,不知为何,莫名的他就想到了那一日,上清山来人一掌便断他性命的事。
这青年小刀,年纪轻轻居然也有如此修为,一声冷哼,差点便要他性命。
“武力高深,果然便肆无忌惮吗……”墨白眸光微微垂下,再抬起,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在心底敛去,轻声道:“不敢,不敢。”
说完,便移开了目光,再不多看这小刀一眼,而是对着齐汉山轻声道:“齐先生,咱们还是继续说说齐老爷的病情吧,毕竟齐老爷可耽误不得,得尽快开方下药才是,否则恐怕还会承受那难以忍受之苦。”
齐汉山看他如此虚弱,却还主动要负责此事,倒是目光柔和了很多,闻言主动站起,伸手道:“大夫,您不要紧吧,要不先休息一会?”
“无碍,齐老爷还得尽快用药才行,不能再耽搁了。”墨白又再次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微微摇头道。
“请坐!”到底还是他父亲重要,齐汉山也不再客气,直接道。
墨白点点头笑了笑重新坐下,目光却又看向杜先生,这一次平静到了再无丝毫波动,声音虽然虚弱,却条理分明道:“杜先生,观您面色不似有疾之人,不知您让在下把脉,这其中是有何深意?但可明言,在下再来解释!”
杜先生看着他的模样,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最终却没有提刚才之事,微微沉默之后道:“那丹丸并非叔父一人服过,我,小刀,甚至齐大哥都曾有服过,若是当真有毒,断不至于让叔父一人中毒。”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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