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芳璃桌位旁边空荡荡的桌子上只剩下一束惨白的玫瑰,以祭奠死去的唐絻橘,面对空座位的感觉很虚幻,仿佛昨天唐絻橘还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梦醒后,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回想起参加唐絻橘葬礼的那天,沈芳璃甚至连祷告的手都举不好,在通往唐絻橘遗像的过道上,她感到非常不自在,两边黑压压的一片满是怨恨的目光,牧师念祷告词的时候,还不时传来女生们的抽噎声。
唐絻橘的父母就坐在首排靠过道的位置,望着他们手里湿手帕,沈芳璃清楚,此时,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事情就能够了结的。
因为,她无法被原谅……
“哎呦!尊贵的圣女大人在想什么呢?心里是不是又在盘算着该怎么去害人了。”
一阵尖锐的女声打断了沈芳璃的思绪,她抬起头,迎面对上了声音主人不屑的脸,还有那粉肠般的卷发。
沈芳璃一看是晏雯莎,急忙起身离开,但被晏雯莎一把抓住衣袖,立马给了她一巴掌,骂道:“唐絻橘是瞎了眼才会结交你这样的贱货,仗着自己有个漂亮的脸蛋,到处装可怜,还真把自己当明星演员了……”
班上的学生们都被晏雯莎的举动吸引注了目光,然而谁都没有上前帮助沈芳璃,在一旁经过的端若弦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反而是端若音想要劝阻晏雯莎,但被端若弦扯着衣服带离了沈芳璃的视野。
在这种境况下,沈芳璃没有反抗,任由晏雯莎谩骂着自己,毕竟晏雯莎同样是唐絻橘的好朋友,班里所有人都敬重这样一位好班长,不能接受唐絻橘的离去。
“对不起……”沈芳璃向晏雯莎半鞠着身子道。
“你个贱人,以为道个歉就完事了吗?”晏雯莎说着正欲挥掌打第二下,但手却悬在了半空中。
“够了……”端若弦一把推开晏雯莎的手,努力使自己的神情更显得冷漠。
待晏雯莎讪讪离去后,端若弦躲着沈芳璃的视线,嘟哝了一句:“听说柳玉涵和慕云兮今天要被退学了,你不去看看他们吗?”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们是因为我而受到了处分吗?”沈芳璃抬起头焦急地问,“快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端若弦讥讽了一句。
“好的,谢谢你!”
沈芳璃说着立即小跑冲出了教室,她向着校长室的方向跑去,沿途避闪着来往的学生,对不小心撞着的人她也顾不得道歉了,就像端若弦不会接受她的感谢一样,也许这些人同样不会接受她的道歉。
当沈芳璃进入了通往校长办公室的走廊,周围的环境让她觉得十分压抑。窗台植物的叶子枯萎了,走廊上空无一人,楼下的花园静谧得令人心底发慌。她甚至怀疑校长不在,不过她还是谨慎地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位老人的咳嗽声,沈芳璃一把推开门,正对上兹诺克睿智的目光。
老校长坐在他的长木椅上,十指相扣贴于桌面,两份文件摆放于他身体的右侧,一只蘸了墨水的羽笔立于笔架上,他身后的书架依然塞满着书籍,能对兹诺克胃口的书一般都是优秀大咒师的著作。
沈芳璃后悔至今没能向兹诺克借一本来阅读,要是能学透书架上的书籍,她的修为估计要翻上好几倍。
“你若是想看这里的书,我可以借你一本,约定好日期还我就是了。”兹诺克摸了摸胡须浅笑着站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棕色封面的书,“譬如这本《元素咒法总论》比较适合你所选择的专业。”
“对不起,教授。我来这不是为了向你借书的。”见兹诺克要把书递给自己,沈芳璃连连挥手回绝,心里抱怨着自己差点忘了来这的目的。
“那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兹诺克说着将书放回了书架,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我是为欧尔芬孤儿院纵火一案而来的,虽然慕云兮和柳玉涵的行为对我们学校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是这件事原本是因我而起,若不是当时我执意要调查此事,他们就不会违反校规。”沈芳璃顿了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所以恳请教授您不要开除他们,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请您处分我吧!”
“你们在此次事件中表现出的机智和勇气为我市作出了巨大贡献,百姓们都要感谢你们的义举,若不是你们,路蒙德这个贪官还会继续欺瞒百姓。”兹诺克会心地笑了笑,“你们为校赢得了荣誉,我原本还打算给予你们嘉奖,又怎么会处分你们呢?”
“那就奇怪了,我怎么从别人那听说慕云兮和柳玉涵要被退学了呢?”
“他们是自愿退学,你自己看看这份《退学申请书》。”兹诺克说着就把桌面上的两份文件递到了沈芳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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