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解,也不可解,风火上移,后土沉落,这乃是变乱之像,若是考虑到当今局势,此卦易解,说明我星宿海在这场动乱里难以独善其身,必将卷入其中,不过......”凤卓沉吟片刻,低头轻轻一挑,一根蓍草换了个位置,这卦象瞬间变化,与刚才截然不同,“刚刚那一卦我卜的是星宿海的将来,可若是稍稍更改,将占卜的对象换成星宿海即将迎来的变故,这卦象可就完全不同了。”
身后那人很紧张,“卦象怎么说?”
“卦象为空。”凤卓轻轻一笑,伸手拂去所有蓍草,问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人咽了咽口水,“莫非是说我星宿海没有变故?会平安度过这一劫?”
凤卓摇了摇头,“我们既已在局中,难以独善其身,又怎么可能没有变故?”他站起身,走到栏杆之前,“扶枝啊,你可知道星宿城的来历?”
扶枝是一个青年男子,他是醉梦宗的门主,接任长老之位才半年,比凤卓年纪稍小,很是崇拜这位半帝,听到凤卓的问题,他飞快地点点头,“当然,每个长老都知道,我们不过是星宿城的后来者,这座城池早在数十万年前就已经存在了,无名无主,我们占据此城后在地歃血为盟,又重修城池,定名为星宿城。”
“那星宿城对面是什么?”凤卓抬手指着东方,从高塔上仍然可以清晰地见到那截断路。
扶枝沉默片刻,“相传那里是庇护之地。”
“正是,此地本是庇护之地的一个入口,”凤卓轻叹一声,“但自从此路断绝,界路就与庇护之地失去了联系,这个时间要远比我们星宿海的历史更加久远,不过许多年来,有很多人都试图寻找庇护之路,我的先祖,赤凤老祖也不例外。”
扶枝点点头,左右望望,压低了声音,“我在继任前,师父带我在祭台上定过盟誓,也听他说了那件秘闻,星宿城内真的藏着与庇护之地有关的东西?”
“嗯,”凤卓肯定地回答道,“此城本是进入庇护之地的入口,但在界路断绝后,这城池也跟着荒废了,我族的祖先本是此城中的守将,所以知晓此城不少秘密,在城池荒废后,我族迁到了西边,后来赤凤先祖回归祖地,在这城中挖出了一件古玉,他根据族中传承,断定此玉是庇护之地的一枚钥匙,他相信庇护之地总有一天会重新打开,所以决定在此地组建一个门派,但因实力弱小,所以他选择联合附近的数十宗门,创立了星宿海,也将这个秘密与诸族共享,唯一的要求就是只有诸宗族选出的长老才能知晓此事,也必须发下誓言,如果泄露出去,全宗族都会受到牵连。”
他转过身,从身上摸出一枚手掌大小的环形古玉,轻轻说道,“这便是那枚古玉,只由历代大长老执掌。”
扶枝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凤卓手中的古玉,它是乳白色的,一圈环形上刻满了奇异的山水鸟兽,令人惊奇的是,这古玉的内环竟然笼罩着七彩的光芒,氤氲浩然,如同彩虹。
“这光是什么?”扶枝在上面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它似乎不属于尘世,稍稍一望,便感觉岁月更迭,天地轮转,周遭的一切时而块,时而慢,时间在这里仿佛扭曲了。
凤卓低下头,“这古玉在交到我手中时是没有七彩虹光的,事实上它是在一天前刚刚出现的。”
“一天前?”扶枝大惊,转瞬又满脸担忧,“既、既然此玉是庇护之地的钥匙,这该不会意味着.......”
他住了嘴,胆怯地望着凤卓,又暗暗瞥了一眼东边的黑暗。
“这意味着庇护之地恐怕发生了某种变故,”凤卓转过身,“而我星宿海是庇护之地的门户,岂能不受牵连?我想那一空卦所指便是此事,庇护之地牵扯甚广,连大帝在其内都不得不小心谨慎,以我的实力无法占卜也属正常。”
“那我们怎么办?”扶枝很是忧虑,“诸圣阁的客人还未走,我们真的要选派人手,远赴北域?”
“当然,黑兽来袭,界路宗门人人皆危,毕竟覆巢之下无完卵,我星宿海尽一分力也是理所应当的,”凤卓顿了顿,“不过在此之外,庇护之地才是我们的头等大事,扶枝,你去召集诸族长老,我要开盟誓之会。”
扶枝一惊。
盟誓之会乃是星宿海最高等级的大会,只有星宿海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才会召开,任何长老必须参加,一万年来,盟誓之会只开过四次。
这将是第五次吗?
扶枝躬身行礼,带着惴惴不安的心退了下去,不久后,星宿城中就鸣起了隆隆钟声,听到的长老无不骇然,在短暂的迟疑后迅速赶往城北的古祭台。
凤卓听着钟声,手握古玉,远远眺望着黑暗,低声自语道,“古玉现虹,庇护重临,古碑出世,界路将乱......老祖啊老祖,你留下的十六字推演已经有四字印证了,接下来真的会有庇护之地重临,洪荒古碑现世吗?”
他叹了叹,声音复杂地说道,“庇护之地中的洪荒古碑又是哪一块呢?”
长长的叹息在城中飘散,他静立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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