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终究还是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全部的心神都用来镇压那道在自己体内不停地乱窜的剑气。
仪琳持剑而立,宽大的裘衣和如瀑的黑发随风而股,娇小柔弱的身躯竟好似山岳一般高大挺拔,屹立风中,岿然不倒。
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比斗的结果,那些个正道各派的掌门老爷们,纷纷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不敢相信那个小小的年轻身躯里面,竟然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就连曾经不可一世的魔教前教主都败在了她的手下。
“恒山派要崛起了!”
这是场中所有人的第一想法!
唯有柳白和定静,脸上浮现出一抹相同的笑容。
“此战我们认输了。”任盈盈轻灵的声音响起。
她心思剔透,一眼便看出了自家父亲的情况有些不妙,当即便站了出来,替任我行认输。
仪琳直接原地盘膝而坐,双目微闭,长剑横在膝上,并没有进行深层的入定,而是闭目养神,调整状态。
可任我行此刻体内却乱成了一锅粥,仪琳的那道剑气还先不说,还有那些原来被他镇压了的诸多异种内力,此刻被这剑气一冲,一股脑的在他经脉之中悉数造起了反,情况已经是十万火急了,稍有不慎,便是经脉尽断,爆体而亡的下场。
却说正派这边,众人却是都抱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场中闭目养神的仪琳,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如何,大家心中都有底,从其能纵横江湖几十年,威压天下便可知其威力,而今仪琳一个小丫头,岁数便是连自己的一半都不到,竟能破了这凶名赫赫的吸星大法,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也许场中唯一真正担心仪琳的便只有定静了吧,就算是少林方证冲虚之辈,估计心中所想,不过是担心仪琳落败,任我行得以安全下山罢了。
而岳不群,自一开始便一一言不发,悄然在一侧看着场中诸般变化,可是心中却早已是惊涛骇浪,眼见仪琳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武功精进如斯。
心中不由得暗暗问道:若再给仪琳一些时间,那她的武功又能到何等程度,就算自己练了辟邪剑谱,又当真能够胜得过她吗?而且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柳白。
眼角的余光轻轻瞥了一眼柳白,却又立即落到别处,只是心中却陡然升起千般无奈。
柳白也不动唤,直接站在原地,略带调笑的道:“好,既然盈盈代任教主认输了,那这第一场便算是结束了,现在还有两次机会,不知第二场隐隐你们打算让谁出战呢?是你自己?还是你身后的向问天?”
任我行却只闭目打坐,不做理会,任盈盈和向问天有心上场,可是却是对于自己几斤几两,他们还是清楚地,就连任我行都败在了仪琳的手中,更何况他们两个。
恐怕就算是他们两个加一块儿,也不是仪琳的对手。
二人目光一对,眼中的无奈不言而喻,便只能将目光齐齐投向身侧持剑而立的令狐冲了。
令狐冲也是聪明之极之辈,不待二人开口,当即便提着剑上前几步,对着柳白和方证拱手道:“圣姑有大恩于我,小子纵然为她粉身碎骨,也万死不辞,现今任教主无力再战,这第二场,便由我令狐冲来吧!”
令狐冲本是生性洒脱不羁之辈,可是此刻脸上虽然不露声色,心中却是苦涩不堪,因为此时此刻自己的举动,已然将自己绑在了任我行的船上,和将他养大,并且传授武功的岳不群和宁中则,彻底站到了对立面。
在这个江湖,黑与白,正与邪,泾渭分明、生死对立。
虽然此时令狐冲已经被岳不群逐出了华山门墙,可是多年以来的感情,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消散了的。
所以他这话便直接对着柳白和方证而言,却是半点也不敢将目光投向自家师傅师娘所在之处。
柳白呵呵一笑,当即便道:“也好,你既然得了风清扬的真传,如今也正该你下场,让仪琳好好见识一番你的独孤九剑有了风清扬的几分火候!”
令狐冲面色一苦,道:“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仅仅只得了风太师叔的一些皮毛,本是断然不敢在诸位前辈身前献丑的,只是事到如今,不得不为,还望诸位前辈切莫嘲笑令狐冲便可。”
众人只道这是他谦虚之语,尤其是冲虚老道,二人先前已经有过交手,令狐冲剑法如何,他心中自然是有数的,如今见令狐冲不卑不亢,谦逊至极,心中却是暗暗称赞。
令狐冲说罢,当即提剑走到仪琳对面,道:“仪琳师妹,好久不见了,如今时过境迁,没想到今日你在再见之时,却要刀兵相见了!”
仪琳也是站起身来,持剑而立,道:“当初灵狐大哥从田伯光手下将仪琳救出来的情形,仪琳始终不敢忘记,只是如今咱们立场不同,仪琳自会全力以赴,还望令狐大哥也不由心生犹豫,手下留情!”
令狐冲道:“那是自然,也请仪琳师妹全力施为,不要对令狐冲手下留情了!”
仪琳道:“仪琳自然全力以赴,才不负柳大哥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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