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整日在应天附近打转的寒风似乎也渐渐地失去了后援,开始慢慢变得有些乏力,就连夹杂在风中的寒冷,也渐渐变得弱了。
山巅的积雪也已经融化殆尽,天地也由先前的银装素裹回到了如今的清雅脱俗,没有半点其他多余的装饰。
长街之上的行人匆匆来去,天色也逐渐开始变得昏暗,漆黑的夜幕已经开始慢慢拉开了序幕,繁华的街道之上,行人也逐渐变得稀少,零星的几个,也不住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脸上透着丝丝的欣喜和焦急。
天边残存的亮光在一点一点的被漆黑的夜幕所蚕食,天地之间也变得越发的昏暗,远处的山峦险峰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被高大的城墙所包围着的千家万户,也纷纷开始点起了灯火,将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的黑暗,驱散了那么一点。
半圆的月亮不知何时,竟悄悄地爬上了天空,向漆黑大地尽情的挥洒出它皎洁的光辉,为处于黑夜之中的人间,带来些许光明。
零星的星辰也拨开云雾,在世人面前露出了它们的真容,只是比起往昔的璀璨,它们所散发出的光芒,却显得有些太过黯淡。
今夜的京师,却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不知道多少人的心在今晚决斗的结果出来之前,会始终悬着放不下来。
月色笼罩之下的清凉山,好似有一层淡淡的浓雾笼罩一般,透着神秘和诱惑,将人心中的那一丝好奇心悄悄地勾了出来。
尤其是位于山上的鬼王府,充满了种种的神秘色彩,坊间更是流传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事迹,可是却没有人敢越过雷池一步,甚至于就连平时路过的时候,也尽量都会远远地避开鬼王府的范围。
明朝建立之后,蒙古鞑子尽数被赶回了草原,鬼王虚若无因功被封为威武王,手底下能人异士更是层出不穷,而作为邪道三窟之一的鬼王府,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势力增长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虽然如今虚若无威高权重,可是毕竟是黑道出身,而且在和元人抗争的过程中,可谓是杀人盈野,凶名昭著,可令小儿啼哭。
而开国之后,在某些人有心或无心的推动之下,鬼王府更是成了人们心中一处禁忌的所在,似乎只要踏足其中,便会迎来想象不到的诅咒。
而今夜的鬼王府,一场惊天的大战,即将展开!
柳白早早的便被虚夜月拉到了府中,而鬼王手下的所有银卫以及府中的其余诸多高手,皆早早的避到了一旁,撤去了府中所有的明哨暗桩,只有鬼王一人,站在空旷的演武场中,负手而立,看着头顶的月色,静静地等待着里赤媚的到来。
鬼王府中有一阁楼,通体由巨木建成,高达五层之多,寻常木质的建筑,到了第三层,便必须减少顶层的空间,来维系整体结构的稳定,可是鬼王的这栋高楼,却一反常态的有五层之高,仅此一点,便可看出鬼王在园林建筑一道上面极高的造诣。
“来了!”
柳白的目光看向远处的黑暗之中,却流露出灿若星斗般的光辉,可随即却又立即散去,恢复到了原先古井无波的深邃。
众人的目光纷纷开始四处探寻,耳朵高高竖起,仔细的感受着鬼王府周遭所有的动静,可过了半晌,却什么都没有听到,在他们的感知之中,依旧是一片寂静虚无的黑暗。
只有虚夜月,目光紧紧盯着那演武场中忽然出现的那一道高大身影,美目之中锐利的精光不停地流转,低声道:“已经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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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若无的目光换换下移,落到了和自己相隔三丈的里赤媚的身上,轻声道:“里兄果然准时!”
里赤媚目光之中流露出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幽幽叹道:“这一战,已经让虚兄苦等了三十年,里某又岂能再多等半刻!”
二人目光相撞,半空之中,似有火花乍现。
虚若无嘴角弯起一丝弧度,说道:“里兄不也和虚某一样,苦苦等了三十载!”
二人的目光之中,流露出的,是惺惺相惜的不舍。
“哈哈哈哈!”
惊天的笑声不约而同的自二人的口中发出,二人的笑声之中,所流露出的皆是心底最为真挚的感情,就好像是三十载未曾碰面的老友,将心中所有的情绪,尽数都融入到这歇斯底里的大笑之中。
笑声渐止,皎洁的月光挥洒在二人单薄的外袍之上,二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凝重,目光之中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尽数抛却,心灵在这一刻恢复到了古井无波的状态,灵台一片孔明,眼睛之中,都剩下了彼此。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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