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练功长能耐,早早就上战场厮杀,就是想让自己足够强大,抢自己想要的,有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
这样的他刚毅果敢,不苟言笑。
习惯凡事计划,运筹帷幄,让一切都在自己手里掌控。
因此他从不肯懈怠,也不能。
然而那年在周家老宅的那个春日,面对那个如迎春花绽放的小小少女,活泼灵动的娇俏,还有盛满快乐和阳光的一对小酒窝,杨毅微醺沉醉了。
不知是因为春意和阳光,还是因为那个少女。
他第一次知道女子不仅是娇弱、忧郁和只能躲他身后的,还有这样鲜花般、阳光般、甜酒般的。
让他想采摘,想拥抱,更想一饮而尽。
一旦明确自己的心念,杨毅便毫不犹豫的开始行动,步步为营的算计。
连皇子口中他都敢夺食,而且更加激发了他强烈的占有欲。
一次次登堂入室就是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现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方知他的所得简直物超所值。
杨毅清楚的很,怀里的这个女子对她在意的人,心有多么柔软。
对她不放在心上的又是一丝不肯为之委屈自己,连皇家的泼天富贵她都不屑一顾。
可她会为自己忍受母亲的为难,还真心实意的尽孝心。
他怎么可能不对她爱如珍宝?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受委屈?
柔情满溢的杨毅在姝眉的额头,双颊,嘴唇落下一个个热热的亲吻。
这样的温存不知持续了多久,怀里被折腾一晚的小可怜儿依然睡得一无所知。
直到麦香在门外轻轻扣门,今天要拜家庙、上族谱、会族人,好多事情要做呢。
杨毅不舍的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听麦香又唤了好几声,才狠狠心叫醒她。
姝眉被杨毅扶起来,慵懒娇柔的样子又让他狼性大发……
这下让姝眉彻底清醒了!
这个流氓的叫醒方式也让姝眉彻底开眼了,羞恼的恨不得咬他一口。
可全身酸软无力的让她力不从心,只能娇喝:
“你还有没有完?还让不让人活?”
流氓杨一边手上活不停,嘴里还污言秽语……
姝眉:我该怎么办那?我也很绝望啊!
老天怎么让我遇到这么个软硬不吃,还死不要脸,搭理不起,你居然还躲不开的啊。
老天终于听到姝眉的惨痛哀怨,麦香再次敲门,还特意略抬高声提醒里面的小夫妻还有大事呢,不能误了时辰。
流氓杨这才不情不愿的住了手,被姝眉轰赶着穿上里衣,去隔间沐浴了。
麦香进来,正看见仅着里衣的姝眉挣扎着下床。
刚一落地腿一软差点没摔了,幸亏麦香疾步赶过去一把扶住。
姝眉顾不得羞,咬牙恨声:“这个该死的大尾巴狼!”
逗的麦香差点没笑出声。
小夫妻匆忙收拾好,简单吃了点饭,赶去杨家祠堂。
一番仪式过后,杨家族长在族谱上,把姝眉的姓氏写在杨毅名字旁边,她就正式成为了杨家妇。
一般的新媳妇需过了一个月的观察期才能上族谱的。
杨毅有情况特殊,马上要携妻北上。
再加上他是目前老杨家最出息的子弟,谁也不会找这个不痛快。
所以姝眉夫贵妻荣,才新婚三天就能上族谱。
接着拜见各位族亲。
杨家祖籍本是在北都,因为历经数代都陆续南迁,现在北都几乎没有族人了,所以上都族亲还真不少。
正当姝眉打起精神,要全力周旋时,有宫中来人急传杨毅,说是顺带姝眉也一起去宫里谢恩。
事出突然,族人也来不及一一见,新婚小两口赶紧整装,准备出发去京城谢恩。
幸亏原就打算明天走,所以需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
让姝眉疑惑的是原来没有进京谢恩这一出安排啊?
可现在也来不及问杨毅了。
打仗一样收拾好,两人赶往定安伯正院辞别。
杨家人基本都在这了,简单的互相道了别。
杨毅临行时忽然似不经意的对祖父定安伯说,他留下几个人帮姝眉分两批运嫁妆,以后怕是长居北都,用起来也方便。
定安伯面粗心细,嘴上满口答应,心里一下就猜到可能是自己那糟心二儿子作妖了。
牛眼瞪向杨仲文,吓得二老爷跟小鸡子似的。
姝眉才见过她公爹短短两面,第一次是认亲时,他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现在却只被祖父一瞪就怂成这样。
姝眉暗暗为自己这对奇葩公婆感慨:这得是多么剧烈的基因突变,才让这两只生出杨毅这颗正苗啊!
交代好留下的雪碧和黄衫以及李源等人诸多事宜,夫妻这就匆匆骑马坐车赶奔码头。
上了船都安顿好后,只剩两个人时,杨毅才对姝眉说了实话:
那个刚接的旨意是假的,真实的是北疆军中有急务,要他尽快赶回。
他不放心留下她一个,所以假传需进京谢恩,为得就是能带她一起走。
轻易就被感动的姝眉,破天荒的主动双手抱住杨毅的腰,
撒娇似的:“夫君你真好!”
好男人也需要适时及时的鼓励,才能更好。
被电到的杨毅心里别说多受用了,
面上嘴里还装不以为意的:
“这么点小事儿,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手上却不听指挥的到处作怪。
腻歪好一会儿,才又说:
“可我只能送你到京城,到时候我就得轻舟快行先走。到时候你和大哥、二嫂、霁哥儿他们一起走,路上有个伴儿。你和他们一起回娘家,多住几天也使得。嗯,再把霁哥儿接着去北都咱家住。”
说到这杨毅顿了下,亲了亲姝眉的小嘴儿,低低的:“只是我不能陪你一起回门了,你别生气!嗯?”
一听这话,姝眉欣喜若狂可又有一点小疑惑,照杨毅这条饿狼恨不得顿顿都吃肉的脾性,他怎么可能这么痛快放自己回娘家?
还支持带霁哥儿这个大灯泡?
媳妇疑惑的小眼神,杨毅哪有不懂的,他正因此恨得不行呢:
回北都他就得立即赶赴前线,因为京城刚发生的事,防止叛军和鞑靼人因此的异动,他怎么也得在前线牢牢守三个月。
这才刚敞开肚皮吃了一顿肉,就又得断顿了!
还有比他更悲催的新郎么?
也许就和周霆有一拼吧。
悲愤的杨毅又下死力气收拾了小媳妇一顿,趁离京城还有一段时间加个班吧。
不管多么不舍,京城到了,分离是势必的了。
杨毅走时和候在码头的周大顺接上头,两下一碰就分头行动了。
看着杨毅杨帆远去,姝眉的心里格外空落落的。
好在很快大哥、二嫂和霁哥儿也到了。
大家都围着她问长问短亲热的不行,好像有多久没见了似的。
姝眉也觉得有点恍如隔世。
欣喜之余又觉得奇怪,大嫂怎地没来?
张晴的解释是,大嫂久不回家,要在上都多住几天。
姝眉听了就更奇怪了,按说二嫂张晴有孕,最该在娘家多养几天,怎地倒是最守规矩的大嫂这么想的开了?
可看大哥的脸色很有些颓累,也就没再多问。
彼此关心了一番后就各自去休息。
一路有兄嫂幼弟相伴,姝眉又成了无拘无束的周家眉眉。
不过她会偶尔走神,眼前飘过狼影。
还有她也没有注意到大哥脸上偶尔的走神。
四月底的真定,空气里到处弥散着槐花香,这是姝眉在这个季节最熟悉的味道,正是北方家乡的味道。
回到娘家的姝眉像浅滩上的小鱼儿又重回到大海,无比的鲜活自在。
和祖母说古,跟娘亲和爹爹撒娇,和闺密兼二嫂说女人之间的私密话,跟小弟霁哥儿嬉戏。
差点忘记自己已经是杨周氏。
但王氏没忘。
她知道虽然杨毅现在不在北都,但如果姝眉待在北都的新家里,让杨毅知道家里有个人在等他,无形中他在战场搏命时,就更多几分小心和稳妥。
所以她只许姝眉在家待十天。
这让姝眉不依的跟三爷撒娇着告状:
“娘亲把我当泼出去的水了!爹爹你可不能不要女儿!”
女控三爷很想和媳妇抗争一下,可是媳妇的考虑也是很重要的。
尤其自家已经有两对小夫妻两地分居呢,
老二那对儿还好,一直如胶似漆的。
老大这对儿~~唉!
闺女要不咱这次就算了!
看自己老爹那个拉心扯肝还犹犹豫豫的样儿,姝眉就知道爹也靠不住了,不由的委屈起来。
最后还是王氏耳提面授的给她讲道理,
她用食指点着姝眉额头:
“姑爷在战场搏命,你在家老老实实守着,他心里有盼头更有了根,念你一辈子情义。至于和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把话放这儿,早晚咱一家子都会在北都聚头!”
姝眉这才破涕而笑。
让王氏又是一顿数落,都成了亲的人了,弄不好就该当娘亲了,还这么孩子气了等等等等。
有娘亲的数落是温暖是福气。
最后应杨毅的邀请,也考虑到姝眉一个人在北都的宅子里确实孤单,王氏最终同意霁哥儿和他姐姐同去。
姝眉姐弟再次启程去往北都。
姝眉的新家早有周来带人去杨毅买的府邸收拾打理了。
王勇之也派了不少下人帮着。
姐弟一到就可以拎包入住。
杨毅买的这个宅子是个三进院,小巧别致,细节处有点江南风格,据说是个南方来的官员始建的,但是大格局还是北方布局。
姝眉相当喜欢,她就喜欢布局舒朗,细节精致的风格。
在别人看四不像的,倒是格外对她的胃口。
她和霁哥儿一到北都这个新家,就撒开翅膀。
一连两天把整个府邸,几乎角角落落都探了个遍。
没有长辈,没有外人,主子只有这姐弟。
姝眉心中的小人叉腰得瑟:这就是老娘的地盘了!
从此我就是这里的老大了!
哈哈!哈哈!
看着姐姐一脸奇怪的表情,好奇宝宝霁哥儿又发问了。
姝眉得意的:“这里就是咱姐两的天下了!有没有占山为王的赶脚?”
霁哥儿撇撇嘴:
“姐姐这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姝眉佯怒:
“我怎么就不能是老虎了?”
霁哥儿不畏强权:
“姐夫才是老虎!”
姝眉一仰头傲娇的:
“我才是!”
霁哥儿毫不留情的继续拆台:
“你是老虎怎么还让姐夫欺负的哭鼻子?”
姝眉有点懵:他啥时候看到杨毅欺负得她哭鼻子了?
周霁提醒她:
“你刚回咱家时,见到娘亲就哭了,后来你们偷偷说悄悄话时,你又哭了!除了姐夫还能有谁欺负你?”
姝眉老脸一红,原来说的是那个呀!
那是刚回家,娘亲偷着问她新婚夜的情况。
想起那晚自己遭的罪,见到亲娘的姝眉又委屈矫情起来。
哪知被弟弟偷偷瞧见了。
真实原因姝眉是没脸和弟弟说的,支支吾吾: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我那是见到娘开心的!”
霁哥儿一脸:拉倒吧!谁还不知道谁啊?
但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脸神秘的凑近姝眉:
“姐!我给你做了个好玩意,保准你能在姐夫再欺负你时轻松把他给收拾了!就看你有没有胆量使。”
姝眉奇道:“什么好玩意这么神奇?”
霁哥儿嘻嘻一笑:“我用老舅给的那小块乌木给你做了个手串。”
姝眉先是嗔道:“那么贵重的东西,你都敢嚯嚯,怎的不留着给祖母和娘亲做个什么?”
霁哥儿解释:“爹爹说东西长短太小,做什么都不太合适,让我拿着玩,我寻思磨成小珠子做手串还是可以的,珠子小给祖母和娘亲都有些不合适,给姐姐正好。”
姝眉宠溺的捏捏他的小脸:“好!这么惦记姐姐,姐姐谢谢你啦!只是这手串怎的能治你姐夫呢?”
霁哥儿对姐姐对待小孩子似的举动,本能想反抗,但是想到姐姐孤身在别人家,挨了欺负还逞强,也挺可怜的。
算了!不和她计较了。
接着解释:“手串珠子里面有机关,姐夫欺负你时,给他一下,包他浑身无力欺负不了你!”
姝眉有些惊悚了!
自己可爱纯洁的小老弟什么时候黑化到这种程度了?
周霁被姐姐的眼神盯的有点虚,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他卖哥哥不手软:
“那不是二哥说的么,姐夫肯定会欺负姐姐,我们做兄弟的得给你撑腰!”
事实是,迎亲那天,周霆看着被大哥背出门的妹妹,再看到一旁春风得意的杨毅,妹控心里极不痛快,在后面叨叨咕咕,什么一朵鲜花插到牛屎上了,什么敢欺负我妹妹看我揍不死他了~~
这些叨叨被霁哥儿听见,就问他:“姐夫真会欺负姐姐么?”
周霆想到很快的洞房花烛夜,脱口而出:“那是肯定的!”
但是又马上觉得不妥,描补道:“跟你个小屁孩说,你也听不懂!”
而后扬长而去。
周霁被父母和兄姐们疼宠娇养,某些方面被养的单纯了些,一心想的是姐姐真挨欺负,他得怎么保护姐姐。
心道:“自己目前没大哥和二哥的能耐,得想个啥办法帮姐姐呢?”
后来就歪楼到整个暗器,让姐姐危机时候救个急。
但他也不是真单纯,东西是做了,却一直没给姐姐。
因为他得亲自观察确定一下,姐夫是不是真的会欺负姐姐,而后再定夺给不给姐姐那东西。
今天话赶话才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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