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帝泰然自若的看着带人强闯而来的两个儿子,心里却是暗悔,当初不该心软,念及血脉却养虎为患。
不过老四还真沉得住气,掩藏的也够深。从城府深沉和心狠手辣上看,似乎比太子还适合为君。然太子的仁厚孝义,胸怀大略才是自己和万民之福。老四却是要踩着别人的鲜血登顶的。
承乾帝也暗暗庆幸,幸亏太子临行做了一番周密部署,否则今天没准还真让这两个逆子打个措手不及。因为皇帝虽一直有防范,却没料到这两个逆子真有胆量谋逆,还如此铤而走险。
安王李佑恪大摇大摆坐在承乾帝对面,率先开口:“父皇似乎一点都不吃惊,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在装糊涂?”
承乾帝摇摇头:“朕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不再隐忍,因为目前你的胜算并不大。”
安王点头笑道:“父皇果真老辣,连我的胜算都有估量,是啊,我还没有百分之百把握,谁让您老人家这么早就动了禅位的念头呢?可我却有必胜的信心。倒是您急慌慌推太子上位,逼我提前行事,也早早断了自己和儿孙的寿数”说到子孙两个字时语气尤其加重。
承乾帝心里微惊,面上无波:“朕倒要看看你们两个逆子意欲何为。”
安王哈哈一笑:“反正父皇要禅位,传位与本王好了,依旧是李家天下。不过顺便下旨赐死太子,方能保您和子孙日后无忧,朝堂稳定国泰民安。”
承乾帝冷笑:“白日梦做得不错。”
安王:“那就不废话了!”,一挥手,他手下人如狼似虎般冲向承乾帝,却在距他几步之遥处纷纷无声的倒下。
皇帝身边无声无息涌出一群黑衣卫,寒光闪过,冲到帝王周侧的叛军均被一刀毙命。
安王并没有太吃惊,才要再发令,却忽然停住,忍不住哈的怪笑了声:“我那好太子皇兄居然把你调了回来,堂堂大将军做个小小的黑衣卫!啧啧!你们舅甥还真是他的两条好狗。一个为避嫌只好娶丫头奴婢,一个干脆甘愿送上自己妻子。呵呵!好狗!”
杨慕白面无表情请示皇帝,皇帝做了个杀无赦的手势。杨慕白立即发出指令,屋内外瞬间涌出更多的黑衣卫。
双方对峙中,安王不慌不忙从袖里取出一块半湿的帕子,然后打了个响指,一个下属发出尖利的长啸,其他人一边搏击一边拉起脖颈处的黑巾帕,麻利掩住口鼻。
几乎同时外面响起砰砰炸裂之声,很快有人扑通扑通倒地。
杨慕白一边护住承乾帝一边低喝:“毒气!屏息强攻!”
黑衣卫不愧是最高级别的皇帝专用护卫,刚措手不及损失了一些,马上训练有素的屏息猛攻。
安王等人不得不退出养心殿,外面剩下的黑衣卫也屏息夹击,安王有些气急败坏,由人护着刚退到战圈外,就又发出指令,一时间高处隐藏的弓箭手箭如雨发。
受伤的黑衣卫很快抽搐而死,杨慕白面色凝重,箭上也有剧毒。只好指挥黑衣卫退守养心殿。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也出不来。
不过承乾帝和杨慕白并不着急,只要坚持住,救兵应该很快就赶来。
安王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不打算再耗着,命人把大殿里被药倒的皇室族人押到养心殿外。
一个手下伏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安王脸色扭曲牙咬得咯吱吱响,低喝:“去!再加派人手劫击睿王妃!再把“那人”处理一下,废了四肢和一只眼,等会我用。”
养心殿里的皇帝看到被押来的人众,眼前发黑,驻守大殿的人手不是训练有素的黑衣卫,老四的阴招没有防住,看来现在只能用缓兵之计。
安王漫不经心的听着皇帝的传话,随手一指被乳母抱在怀里的一个小重皇孙,手下立即一刀下去。
惊叫嚎哭声顿起,太子的嫡次子妃一头扎倒在地上,二皇孙挣扎着冲了过去,要和安王拼命,被一刀砍下手臂,昏死过去。
太子妃赤红双眼大骂:“老四!你这个畜牲!”
安王充耳不闻,冷酷的对着号哭怒骂的人们:“谁要是再出声,本王就先割了他的舌头!”
然后转身对着怒目而视的使者:“回去告诉父皇,退位,传位与本王,下旨赐死太子,给他半注香,否则我每数五下,他就得死一个血脉。”
话音刚落,承乾帝在黑衣卫的护卫下走出大殿,怒骂道:“逆子!你难道不是朕的血脉?!竟然丧心病狂的手足相残,简直丧尽天良!”
安王冷笑:“你何时把我当成了你的血脉?不过为标榜你的假仁假义,留着我当牌坊。你不仁我不义不是挺公平?父皇!我忍了这么多年,现在一刻都不能忍,你可要快点做决断,否则我可是真的说到做到!”
皇帝哪里会依,这么个畜牲要是得逞,必然是皇室尽亡,百姓生灵涂炭。
安王残忍的又要对太子的长孙下手,重皇长孙早就被太子妃护在怀里,又有因报信留在这里的三七护着,警惕性极高的三七并未中毒,不过也只就保住了太子妃。现在两人和太子长子李元昊拼死护着重皇长孙,安王手下暂时未能得手。
安王一气之下居然把皇长孙李元昊给杀了。
承乾帝一口血喷了出去。太子妃和李元昊正妃更是哭撕心裂肺几欲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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