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爷知道他想说什么,拦住他的话道:“春儿,快回家吧,玉田找你都找疯了。”
走在巷子里,钟以士道:“三爷是要撮合云燕和蓝花吗?”
“正是此意。”
“两匹烈性子的小马驹儿,拴不到一个槽里去。”钟以士摇摇头。
“蓝花是做生意的原故,见得人多,不怯生,其实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有她管着点云燕再好不过。”
钟以士不说话,心里想的是,谢玉田见了仉云燕会是何态度。
三个月前,谢玉田亲自去了一趟太行山,遇空寺附近山谷,早已空无一人,偌大的太行山,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回来后,便派出一百多个弟子,在山西河南一带继续查找,两个多月过去,仍是一无所获。
谢玉春等人像是人间蒸发了般。大哥玉和到峄县城找算命先生程不度卜了一卦。程不度掐着手指算了半天,道:“别寻了,有人生有人死,该来的来该去的去!”
谢玉和听到此话,心里大骇,以为三弟不在人世了,追问道:“死的是谁?请先生明示。”
程不度道:“天机不可泄漏,回家去等着吧,不出七日,必见分晓。”
谢玉春回来时,程不度说这话正好过去七天。
兄弟们相见,恰似劫后余生,抱头哭了一场,一齐去拜见了父母高堂,并不提玉春被绑一事,只道是出了趟远门,平安回来。
回到镖局,谢玉田盯着张士德看,只这一眼,张士德慌得跪倒磕头:“师父,弟子知错……”
玉春喝道:“你有何错,要错也是那伙歹人的错,不是他们伤了钟小妹,我们岂能在外头耽搁这么久。”
路上玉春已嘱咐过张士德等人,见了师父不许讲仉云燕杀人的事情。这时见他腿软,猜到必是畏惧师父的恩威,要将实情倒出来,因此拿话敲打他。
“以士受伤了?伤在何处?重不重?”谢玉田问钟以士。
“怎么不重,昏迷数日,幸亏离少林寺近,我们住进寺里,请了高僧天天为她发功疗伤,小妹这才得以死里逃生。”玉春道。
“那也不用耽搁半年之久,既要住这么久,为何不先差个人回来报个平安。”
钟以士道:“二爷,千错万错全是以士的错,以士不该擅自作主去太行山,功夫又不济,被歹人所伤,因此连累三爷受您责怪。”
“二哥,这几个月可没白住在寺里,那寺里的大和尚见钟小妹天资聪慧,为人良善,竟破例教了她一趟少林拳术,不信你们二人过过招,只怕你现时未必是她的对手。”
“有这样的事?少林寺的功夫向来不外传,怎么会教一个女子拳术?”谢玉田疑道。
“嗐,这世间也就除了你老古板,死守武行规矩,出家人远比你懂得变通。”
钟以士笑道:“二爷,莫听三爷唬您,原是以士为内力所伤,外功难以愈合病灶,大和尚为救以士性命,才大发慈悲,破例传授以士少林的独门内功心法,配以少林拳术。以士算是因祸得福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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