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节妇大声哭叫着往兴秋阁外边跑,脚步缭乱,速度惊人。
在场之人都被她这种几近疯狂的行为给吓到了,就连她的四名儿女们都来不及反应,愣是等她已经跑出了兴秋阁的院门以后,他们四个人才跟着跑了过去。
他们还学着周节妇的样子,一边跑一边竭力哭喊。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刚刚在黎敬生的书房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周节妇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们会学周节妇那样哭喊,只是故意为之。反正周节妇在哭,他们跟着哭总不会错。
他们四个年轻人的气力,比之周节妇,自然是更好更足。他们一起放声叫嚷的声音,音量大到简直快要将黎府的屋顶给揭了下来。这样,不只是黎府内部的人听见异常,全部赶了过来查看事态,黎府以外的人也巴不得能进来看一下热闹。
黎府以外就是大街口,此时天色尚早,街上人来人往。
这么多的人全部听到了黎府里面爆出来可惜叫声,他们自发聚集起来,在黎府外面围成了一长长的带子似的队伍。不明就里的他们越听越紧张,越紧张就越兴奋,有好些人甚至还跟着叫嚷起来。
很快,那些人当中就跑出来一个人。
那人跑到黎府的大门前,抬起门环用力扣了几扣,希望黎府里面的人能过来开一下门,再向大家解释一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好是能让大家都进去看一下情况,那样的话,大家还可以帮着作个见证,以免有任何误会产生。
跑过去扣门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恰好是黎府对面巷口药铺里的彭掌柜的。
他扣了老半天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开门,而且府里面的叫嚷声还越来越大。他既气恼无人来给他开门,又高兴黎府出了此种状况,脸上的表情因为两种心情势均力敌而些微扭曲,看起来很是丑陋。
“你们听听,这叫得多么地凄惨啊!”他借机故意将看热闹的人们给带偏,“要我说这黎府里莫不是出了人命官司。你们哪个帮帮忙,快些去衙门里喊人来吧。”
聚过来看热闹的人当中,刚好有几个骑马的大汉。
大汉听见彭掌柜的这般说,未等他说完,立即就策马往府尹官邸那边绝尘而去。
不到半盏茶时间,一小队衙役们就跟着那几个骑马的汉子跑了过来。他们人刚一到,就勒令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全部往后退开一些,直至离黎府的大门尚且还有百步以上的距离。
人群不敢违抗,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开来。
这之后,衙役们便派了一个代表,像刚刚彭掌柜的那样上前去扣门。
依然没有人来开门。
衙役们赶紧围拢到一起商量要不要破门而入,如果真破了门的话,府尹大人和黎敬生会不会怪罪下来等等。商量许久,他们终是下了决定。
就在他们打算去找木头来破门时,门忽然自内打开来。
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扒在门边朝外边瞅了瞅,发现门外聚集了这么多的人,甚至还有衙门中的差爷。他不禁有些惶恐,硬吞了好几口口水。衙役们找他问话,他都回答不出来,只会用手指着兴秋阁的方向,请衙役们进去看一看。
衙役们顺着他指的方向往里跑,紧接着他又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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