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走一趟。”季江南站在树下,言简意赅的开口。
“啧,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沈云川有些好笑,头一次见求人办事态度还这么嚣张的。
“我大哥有些事情需要你证明一下,我没有恶意,只想请你帮我,帮季家一个忙。”季江南开口。
“如果我不去呢?”沈云川眯起眼睛。
“请阁下一定要帮我这个忙,这件事对我,对季家,都很重要,事后必有重谢。”季江南皱眉,交涉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不去,没兴趣。”沈云川有些玩味的勾了勾嘴角,或许这出戏,还用不着他上场。
“阁下若坚持不去,那我只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季江南眼神一厉,伸手扶上剑鞘。
“就凭你这化海初期的修为,要留下我可能不行,”沈云川搭在树杈上的腿晃了晃,积雪簌簌的往下落迎面砸了季江南一脸,“还有,你恐怕有麻烦了。”
季江南吃了一脸的雪突然恼火,这厮就是个无赖,突然他耳朵一动,转头一看十数人正沿着街道跑来,为首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是旁边那个死了还在热乎的孙长仁的父亲,孙家家主孙弃。
季江南收回目光往上一看,沈云川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登时恼怒,居然跑了。
季江南正准备往巷子里再追追看,那边打的孙弃已经发出一声悲号,冲着季江南的方向一身暴喝:“小子站住!”
季江南有些不耐,转身看向孙弃。
孙弃看清是季江南后勉强压着悲怒开口:“原来是季三公子,不知三公子可看见,是谁伤了我儿性命?”
“我杀的。”季江南简单的开口,说罢就回过头去往巷子里走。
孙弃一愣,随即大怒:“季江南!你欺人太甚!”
站起身拔出腰刀就冲季江南而来,季江南多日来压抑许久的怒气与怨愤终于爆发,回头抽剑就斩,孙弃忙架刀一挡,抬眼一看季江南浑身戾气缭绕眼睛发红杀机四溢,一把长剑挥舞开来如追星赶月,极具美感也杀伤力极强。
季江南入七剑门学艺五年,手里最熟悉的就是这套“飞星逐月”,为七剑门三套镇门剑法之一,因季江南天赋极高,故而早早收入内门,传授了这套剑法,“飞星逐月”一共四十九式,季江南现掌握三十一式,七剑门心法偏向道门清心明性,可眼下季江南使出来的剑法却没有了剑法本身的飘逸灵动,倒是杀机肆虐,隐有几分入魔的架势。
孙弃越打越心惊,他以化海中期修为与化海初期的季江南对打,境界上要超出一个小台阶,但此刻却是被季江南压着打。
季江南心下怒火肆意,这段时间以来因季北思之死,面对八方压力一直隐忍不发,面对刺客毫无反抗之力,此刻出现了一个宣泄口,杀机怒火就奔涌而出,招招不留情面步步皆是杀机。
季江南将身形一低,左足往后点地发力,形如猎豹,挥剑就斩,孙弃冒了一头冷汗堪堪架住,这少年打起来不要命,可孙弃很惜命,这就导致孙弃面对季江南,一直有些缩手缩脚。
“你那儿子算是个什么玩意儿?猪狗垃圾一样的东西,也配侮辱我二哥?我杀他还嫌脏了我的手!”季江南持剑全力往下压,咬牙切齿。
孙弃手中的刀已经架不住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刀势特别定制的,刀背开锋四寸,本是杀敌利器,此刻却成了自己的梦魇,刀上传来的巨力使得刀锋嵌入肩膀,孙弃全力托住刀柄却依旧无法阻止刀锋向下,不一会儿孙弃已经一头冷汗,刀身嵌入肩膀大半已入骨,大片鲜血顺着肩膀往下流淌,孙弃突然有些后悔来季江南的麻烦,孙长仁虽然是他的儿子,却不是唯一的儿子,本以为可以乘机掂量一下季家,结果今天看来能不能走脱还是两说。
季江南眼神一闪,高强度挥剑到现在,手臂已经开始隐隐脱力,手上的力度开始变弱。
孙弃敏锐的感觉到力道的变化,登时大喜,双手托刀准备发力,突然一阵剧痛自胸口传来,孙弃愕然,季江南的剑在他面前,那是什么东西伤了他?
孙弃低头,就见胸口插着的,是一柄雕花剑鞘,剑鞘的主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在孙弃双手托刀时,季江南放开了左手,将腰后的剑鞘捅进了孙弃的胸口。
谁说,只有剑才可以杀人?剑鞘,也可以。
孙弃呼吸愈发困难,胸口的疼痛使他眼前发黑,他后悔了,他不该来招惹这个少年,这少年和所谓的世家公子不一样,出身世家,手段之凶残狠戾,却像个魔教妖人。
季江南面无表情的拔出剑鞘,躲开溅射的鲜血,孙弃的尸体轰然倒地。
季江南的目光顺着孙家人望去,孙家众人惊惶而逃。
孙家家主死了,孙家也就没了。
季江南厌恶的从孙弃尸体上撕下一缕布片,细细的将剑鞘擦干净,转身走进了巷子。
身后,大片的鲜红蔓延开来,像在雪地上开了一朵巨大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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