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什么?”季江南开口。
“三公子不必紧张,我奎山城只是商城,并不参与世家之间的争斗,我此来,是有事请三公子帮忙。”方唯玉道。
季江南眉毛一扬:“我为何要帮你?”
“原因方才我已经说了,因我奎山城是商城,不参与世家斗争。”方唯玉依旧微笑。
“那又如何?”
“三公子之事,我亦有耳闻,奎山城正东是嘉兴陆家地界,所以三公子到奎山城自然不是往陆家去的,可通奎山的路就这么几条,三公子特意绕过了嘉兴入奎山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三公子此行,当是要前往灵州。”方唯玉笑道。
“是又如何?”
“三公子不知,自奎山城绕路往灵州,迎面一道是走不得的,只有从奎山山路绕行,翻过奎山进入夔州,而后再转道去灵州,但山路狭窄,多深渊峭崖,故而除却初冬商会期间,只有等待雪化之后才会开路,不巧的很,现下商会已毕,山路已经封了,”方唯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季江南不太好的脸色,又笑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奎山封路是城主府与长老会同协,你若肯助我,我可单独为你开路。”
季江南缓缓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方唯玉放下茶杯正色道:“封山是城主府与长老会的协议,开山自然也要他们一起同意,若能让他们开口,开山自然不成问题。”
“可你不能决定。”季江南道。
“我不能,但奎山城的城主能。”方唯玉看向季江南,高深莫测的一笑。
“你这是要谋夺你父亲的城主之位。”季江南定定的看向方唯玉。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城主之位本来就是我的,奎山城有今日靠的是什么?是长老会那群老不死?还是方海平那种只知道玩女人的废物?还是方修凛那种小聪明的白痴?”方唯玉眼神突然一凝,嘲讽的笑道。
“靠的是你祖先的遗泽。”季江南干脆利落的开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扫过突然僵硬的方唯玉,嗤笑一声,方唯玉看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太过于云淡风轻了,看着假得很。
“靠的是我!是我方唯玉!”方唯玉脸色一僵,冲着季江南一声大吼,吼完才发觉自己失态,瞬间又摆回那股云淡风轻的仙人架势,“方海平如今不管事务,长老会只知道指手画脚,方修凛倒有些小心机,却上不得什么台面,这城主之位,难到不该我来坐吗?”
季江南不答话,好整以暇的看着方唯玉。
方唯玉久坐等不到回答,转头看见季江南眼中那抹讥笑,嘴角一抽,终于忍不住气势一散,往后一靠,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再不见初进门时的仙人风采。
季江南撇了撇嘴,这方唯玉和沈云川倒是一类人,就爱装模作样,不同的是,沈云川是流氓无赖,方唯玉骨子里活脱脱就是一土匪,你不给我,我就自己抢,还明面上装得高深莫测,也就忽悠一下旁人。
“算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你到底帮不帮?”瘫下来的方唯玉也不文绉绉的了,大刺刺的开口,与那张姣好若女子的脸形成巨大的反差,异常违和。
“我帮你坐上城主的位置,你帮我开山?”季江南正色问道。
“没错。”方唯玉挑了挑眉毛,眼中精光闪烁。
“好。”季江南一口应承了下来。
方唯玉有些诧异,他都准备好了和季江南再磨一下嘴皮子,结果季江南这么干脆利落的答应了,倒让他准备好的腹稿用不上了,这装假仙装习惯了,习惯准备一堆高深莫测的口水话,揣了一肚子话没地方说,方唯玉觉得很膈应。
膈应归膈应,但方唯玉还是迅速把事情跟季江南说了一遍,城主方海平缠绵病榻已有数年,却一直拖着不立继承人,方家的七个公子就方唯玉一个成器的,方海平却一直不立方唯玉为继承人,反而对六子方修凛宠溺有加,有流言说方海平其实准备扶方修凛上位,但方唯玉土匪归土匪,手段谋略可着实不低,方家七子,除他之外的六子皆在他明里暗里的打压威胁之下极为低调不敢出头,为方修凛因着他母亲的缘故颇受方海平青眼,方修凛深知他这位大哥的手段,故而一直装横耍蠢,在奎山城大肆败坏自己的名声,降低方唯玉对他的忌心,可私底下却一直与周遭世家有往来,尤其是近两年方海平越发不行,方修凛与外界联络越发频繁,其目的何在,一看便知。
“方修凛倒的确有些手段,我还一时拿他不下,三日后是便是元宵,到时候我会与三叔等几位长老来与父亲商谈继承人一事,按规矩,方修凛要和我打一场,方修凛我倒不惧,但若是他往外招来外援,需要你出手助我一把。”方唯玉道。
“可以请外援?”
“可以,这在规则之内,若方修凛请来外援,我必须同样招来一名外援对阵,考较的是商人的人际关系能力,所以并不算违规。”
“可以。”
方唯玉笑了起来,站起身对着季江南拱拱手:“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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