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身体下的这张床之外,就是床头那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柜子了。
墙面是用土坯泥的,地面也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地,只是经年过往的,泥地早被踩实了,倒是也生出些许的光滑来。
佟双喜摸了摸身上,见银钱还在身上,就起身穿鞋出了屋子的门。
屋子门外是客厅,也是泥地泥墙,正中央摆了一条长长的案桌,桌子上大大小小地摆了五六方牌位。
想来这都是那朱家人的排位了。
每个牌位前都摆着一只海碗,每只碗里都放着一个大大的馒头,每个馒头上插着点了一半的香。
客厅的西面也是一间屋子,想来就是西屋。
这时,屋外传来几声拍打衣裳的身音,接着一个婆子进了屋内。
昨夜佟双喜并未瞧清楚这王婆子的长相,此时看了倒是吃了一惊,听说比佟王氏小上好大几岁,但看起来却要比佟王氏老许多,要是不知道,说她六十岁,佟双喜也是相信的。
只是想想这王婆子的处境,佟双喜也是能理解一二了。
“去把这芋头洗洗,煮了!”
王婆子进门见佟双喜瞧着客厅的牌位发呆,身子一顿,随机就把一早上山挖了的芋头丢了佟双喜跟前说道。
佟双喜一愣,忙收回目光,欣喜地捡了芋头出了门去。
屋外西侧,松松垮垮地一间厨房。
除了一个半人高的灶台,也只留了一个转身的地方。
佟双喜找了一个破洞的竹编篮子,就出了门。
进村的时候,佟双喜记得这村里有一条长长的河,当时佟双喜并未看见河的源头,想来这村里的人该是顺河而居的,所以这河一定离着人家不远。
果然,顺着山坡往下走,没一会儿就听见有河水淙淙流淌的声音。
河水有十米左右的宽,河岸顺着大大小小的山丘高高低低地看去,倒一时也看不着尽头。
佟双喜正处中上游,河水稀里哗啦地往下游,很是清澈。
找了块平整的石块,佟双喜挽袖就着河水,认真地清洗起芋头来。
夏日的河水入手清凉,佟双喜感觉浑身都清爽了许多。
洗了芋头,佟双喜并未多逗留,而是起身往回走了。
灶台后面堆了一人高的柴火,码得整整齐齐地。
这种土灶台,佟双喜小的时候在姥姥家也见过,那时候还觉得稀罕,跟着舅舅家的表弟争抢着要帮姥姥烧火,最后两人都是满脸泥灰,笑坏了一家人。
此时想来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赶走心头泛起的悲伤,佟双喜用火折子生了火,煮了芋头了。
待芋头清香的味道飘入佟双喜的鼻中时,她的肚子早就按耐不住了,只是想了想,还是多等了一会儿,才接锅,盛了芋头。
不知道是因着太饿还是这古代的芋头天然之物,佟双喜只看着闻着就能想像出它的美味来。
两个带豁口的海碗,一碗六个,一碗五个,端到了王婆子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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