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怎么把这些都忘了,你怎么现在才提醒我?”蒋悦悦伸出脚来,踹在了宁香的肩膀上。
宁香顺势往后一倒,卸了蒋悦悦踢过来的力道,又佯装十分疼痛,身子歪倒在一旁。
蒋悦悦解气极了,见宁香痛的直抽气,才昂起头来:“今日就免了,明日你可要提醒我。”
说罢竟是要转身回屋。
宁香忙作哀痛状,扑到了蒋悦悦脚边,抱住了她的腿。
“小姐不高兴,打骂奴婢都是应该的,但若是让外人瞧了去,可怎么得了?”
“他们要看便看去,还能说我什么不成?”蒋悦悦一拽衣摆,想把腿从宁香怀中抽出来,却没能动弹。
宁香死死的抱着蒋悦悦,压低声音道:“小姐许是不记得了,沛嬷嬷当年是因为什么拿了胭脂艳打了小姐?小姐如今既已回来了,可要为着闺誉多想想才是。”
“这...”蒋悦悦犹豫了,她的确记得,当年她虽年幼,沛嬷嬷可是抡圆了臂膀打了她的屁股,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愿想起,如今随着宁香的提起,回忆涌现出来,惹得她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腌臜婆,总有一日我要她好看!”
蒋悦悦恶狠狠地目视前方,似乎就看到沛嬷嬷在面前一般。待回过了神,才发现大门敞开,宁香依然跪在她的脚边。
“你先起身吧,无事便退下去吧。”
“小姐明鉴,奴婢方才见有一二等丫鬟在扫院子,这若是传出去,咱们院子只怕要被人笑话呀。”
“我那是在罚她!”蒋悦悦一瞪眼,“你个小贱蹄子懂什么?”
宁香为难道:“好歹是伺候哥儿姐儿的二等丫鬟,去扫院子未免...”
“也是。”蒋悦悦想了想,就算不甘心,为了自己在外的形象,也要忍忍,“那你去让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没事少在我面前晃悠。”
宁香一听这话,便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小姐不喜欢这个丫头?”
我何止不喜欢这个丫头,我还不喜欢你呢。蒋悦悦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许是为着妙芳的缘故,我对她总也喜欢不起来。”
“那小姐何不将她外嫁?”
“外嫁?”蒋悦悦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嗤笑两声道,“她可是签了死契的,非死不得出。”
“这不都在小姐一念之间?”宁香挑眉,悠悠的蛊惑道,“听闻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就连宫里的娘娘公主,都会在奴婢出嫁的时候烧了身契,还她们自由身,不少御史还因为这个事情对她们歌功颂德呢。”
蒋悦悦听了这话,倒是心动了些,但还是不好松口:“知州府向来没有先例啊,更何况,她出去瞎说怎么办?”
“小姐这般品貌无双的人,自然是要做头一个放丫鬟外嫁的闺秀,给琢州这些小门小户家的做个榜样才是。”宁香悄悄捏了一枚松缓精神的丹药,接着道,“妙绫被小姐放了身契,感恩戴德还来不及,若是再出去瞎说,以咱们知州府的势力,难道还奈何不了她么?”
“你说的倒是在理。”蒋悦悦的表情松动开来,“那我们将她嫁给何人呢?”
“您还操心她的终身事?到时候还要给红封,不如就几两银子打发了她回家自寻门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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