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势不停,眨眼间重拳出击。
黑雾头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见身旁的死柄木吊如同软踏踏的橡皮泥一样朝着后方倒了下去。
被锤出的鲜血倾盆而出,伴随着他近乎昏厥般的疼痛席卷在他的精神世界里。
因为不确定死柄木吊具备什么样的个性,所以简八只能做出一个即残忍又正确的举动。
打断他全身的每一寸骨头。
重重的擂击着死柄木吊的骨骼,同时动态视力下的余光也在观察着黑雾头的动向,目睹了对方从震惊到震撼,随即伸出手臂朝着自己摸过来的动作。
这黑雾头的个性也不知道,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况且,死柄木吊的肉体已经差不多瘫痪了。
骤然一个扭身,汇聚了力量的猛男重拳朝着黑雾头砸了过去,是如同上下重击死柄木吊一样的方式。
但打出的第一拳,就让简八心下一怔。
拳,透过了黑雾头覆盖全身的气雾,直接穿透了过去,没起一丝涟漪。
不对!
没有实体?
脚下发力,身影爆退。
激荡起地面的碎裂,让如同一摊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的死柄木吊备受疼痛,但他没有办法说话,甚至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真是……耻辱。
沾满血丝一般的眼神都在微微颤抖。
“死柄木吊!”
黑色的烟雾很快笼罩在他全身上下,拦截在死柄木吊的前方,如果他是人脸的话,此刻应该有些冷汗滴落:
“不妙啊,怎么办?”
结果半天也没有听到死柄木吊的回话。
最糟糕的情况诞生了啊。
黑雾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是少年人吗?
这是少年版巅峰欧尔麦特吧。
怎么打?
…
怎么打?
简八的心理浮现出应该产生的疑问。
头一回碰到,能够免疫物理伤害的人。
而且,不能耽搁了啊。
微动鼻子,简八闻到了一股如同灰烬一样的呛猩味。
这家住户,也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也是一个哥哥带着弟弟,与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案例,而他们竟然从这户房屋里面走了出来。
自己还闻到了这样恶劣的气味,屋里,肯定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果然就如同欧尔麦特说的那样。
这个姓氏的男人,是最恶劣的渣滓。
“投降吧。”
简八示意着黑雾头。
远处,已经有旁观的路人摁响了拨打日本警备部的电话,同时抱着紧张兮兮的态度看着这里。
“我拒绝。”
黑雾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要求。
“投降是不可能的,你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吧,大庭广众下使用个性造成如此恶劣的后果,还想做英雄吗?”
“不用考虑。”
简八嘴角的沸气缓缓升腾。
家人比英雄要重要的多。
今天是别人一家遭难,明天会不会就是自己一家呢?简八不能赌,危险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是傻鄙,不是圣人。
手段是残忍了一些,但凡事讲究个万一,一但出事,后果难料,自己已经把对方打成那种程度了,新仇旧狠加起来,简八吃的消,但他怕家人吃不消。
还是留在这里吧。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个性。”
屈膝,简八微微弯曲自己的身子骨,蕴含的力量从腿部贯通到上半身,摆好自己熟悉的格斗架势,确保在对方有任何异常举动下,自己都能在第一时间进行阻止。
“所以你的个性一定会有纰漏。”
“哦?”
黑雾头眼神微眯,却没有继续挑衅。
他甚至连发动个性带着死柄木吊离开都不敢。
刚才,那一瞬间就将死柄木吊瘫痪的格斗技真真是让他印在了心里。
那如同雨滴般密集的拳头,瞬间贯彻死柄木吊全身的样子,他估计这一个月都忘不了。
他可以发动个性带着死柄木吊离开这里,但是需要时间,从释放个性到带着后者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完全足够简八的拳速来回在自己身上打两遍了。
两遍,自己的漏洞是藏不住的。
死局了。
黑雾头咬紧了牙关。
双双对视,又双双戒备。
清风随夕阳扫过街边,连带着简八脑袋上沸腾的雾气都一并吹散,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似乎简八的身体上也逐渐飘荡出沸气。
第二阶段开始。
身体素质再次加倍。
不再等待,随着地面如同震裂般炸响并扩散,简八整个身体瞬间出现在黑雾人的面前。
“什……”
黑雾人难以置信。
还能更快吗?
但他没有说话的机会,连绵不断的拳击洋洋洒洒的贯穿了他的身体,和他预想的一样,还没来的及反应,拳头就已经扫过他的每一寸烟雾,落在了他围绕着钢铁的脖颈位置上。
“咚!”
钢铁脖颈瞬间凹陷下去一大块儿。
有实感!
简八迅速调整身体,将重拳纷纷降临在钢铁脖颈的位置下,全程下来不过两次眨眼的时间,黑雾就如同被人提线的木偶一样遭受到重创。
“咔——”
无法喷吐出正常鲜血的黑雾,险些连自己的形态都无法维持。
这是纯粹实力上的压制。
是遭到速度与力量完美结合者攻击的下场。
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没得打。
一时间,黑雾感觉疼痛到精神也有些恍惚。
突然,一抹心悸在简八的胸膛里浮现,并越发的明显,如铃铛瞬间形成了响钟,不断在他的内心世界连续扣响。
这是直觉带来的警示。
竟然如此强烈!?
简八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程度的直觉警示。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滴墨水,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内透阴冷,仿佛酝酿着人之至恶。
彻骨的寒冷布满了简八的内心。
还没来的及后退,他就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墨水越来越多,如同喷泉一般从黑雾人的胸口不断地朝着外表溢去,并越来越多,瞬息间就扩大到了将近两米的程度,将黑雾彻底吞噬在内。
连带着身后平躺的死柄木吊。
“这是……传送?”
硬撑着心悸的感受,简八健步跨越,死死的拽住了死柄木吊即将被吞没的脚腕。
墨水汹涌着喷洒在简八的脸上。
“能撒开手吗,小哥。”
墨水中,磁性与诡谲的中年嗓音响了起来。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无法形容,如同深渊一般漆黑的声音。
话落,一层冒着红色雷霆的黑色能量束透过墨水轰击在了简八的胸膛正中央。
如同千百度摄氏的热量让简八的肉体微微一怔,随即压抑着痛楚的嘶吼声从喉咙里响起,回荡在他肉体的周围。
但他始终没有选择松手。
“嚯,你的身体……”
磁性又诡谲的声线上扬。
但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反而让黑色的能量光束变的越来越粗,盘旋在上面的红色雷霆越来越密。
最终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一抹霓虹,从简八的口腔溅了出来。
手指松开了攥紧的脚腕。
整个人踩着地面上,朝着身后暴退出去,脚步稳稳的扎在地面里,耕耘出两条狭长深沟。
街道上,一片狼藉。
简八抬起脑袋,气喘如牛,胸膛上下起伏。
…
黄色的警备线拉出数百米的距离,将屈膝坐在台阶上的简八围在了里面,也将周围忙碌的警官围在了里面。
名为冢内直正的男人脸色难看的从房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照相机。
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小警官,戴着白手套,指间掐着装满灰烬的消毒袋,出门之后朝着冢内直正打了个招呼,朝着远处走了过去。
“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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