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甭管有事没事,你都得编出事来,还得编的漂亮,要不然你对得起皇上给你的这个台阶?
也不乏众多诤臣,敢于面朝龙颜,直言进谏的,这样的死的倒是不少,不过不是因为看了皇上一眼,肯定是因为惹生气了皇上。
不过规矩终究是规矩,三位大学士跟六部尚书那都是大秦官员的顶级存在,莫说没说话了,就算真的说话,那也没事都不会抬头向上看一眼的。所以诸位纹丝不动并不是因为胆子大,而是稳重的低着头,压根就不知道光明远再看他们。
倒是剩下的一些不太稳重的小官,会偷偷的去瞄,平时是想要从表情看到皇上的喜怒从而决定自己应该怎样。
今日自然是为了去看光明远的表情,所以他们知道光明远在看他们,低头的动作,便是躲闪。
可惜光明远脸上并没有表情,头发已经梳理过的光明远,突然迸发了从未被人见过的一面,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终于透露出了属于他的王侯气度。
“河东王谥号一事,可有准备?”光明远淡淡的问道,三位将军也各自站了回去,这就没他们三个什么事了,别说准备了,谥号都有啥,这仨人都不知道。
一众文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或看到自家上司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或看到自家老师在那里一动不动,皆是选择了沉默。
整个大殿最为年轻,却穿着那金贵的紫金色袍子,后背绣着仙鹤的补子,还带着金鱼袋的谭正,向前一步迈出,正要说话。
本就站在三大学士之首的严老夫子伸出了手臂,拦下了谭正。谭正看了一眼自家老师,严老夫子没有看他,谭正只得退后一步,站了回去。王景隆从头到尾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以王景隆为首的晋陕川文官集团,也就是这大殿上一小半人,亦是一动不动。
剩下还有一小半,自然是更亲近严淮的江南山东文官集团,当然,不管是这两方势力,还是剩下的文官,皆是以严老夫子为首,毕竟严老夫子在大秦地位之超然,就算靠山王也得退避三分。
只见严老夫子上前一步,并不抬头,只是作揖道:“回王爷,我等商议之后,认为武厉,较为合适。”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满朝文武低着头,光明远看着严老夫子,严老夫子并不抬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整个大殿落跟针都能听见。
汪四海脑门上汗都出来了,这严老夫子什么话都敢说啊这是。这帮武将是傻吗?出来说话啊,这不是让王爷难看吗。
严淮如果会因为跟光明远的私交也好,畏惧王权也好,因为这些而不敢说这个话的话,那他就不是严淮了。
至于武官们,就比较可笑了,这京城武官就已经算是武官里的文人了,偏偏谥号这个事情,自古以来多之又多,既可以引用前朝的,又可以自我发明创造,总之这个武厉,这帮武将是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何为武厉?杀戮过多且杀戮无辜,功过相抵的谥号,谈不上是恶谥,但绝对不是美谥,甚至不是平谥。不过说句实话,这谥号给赵肆一点毛病没有,小人屠那是白叫的?赵肆当年坑杀十万降俘的事,绝对是天下文人无法容忍的。
这也是为何将李秀秀张云龙封在江南湖东,无他,当初再往南沿海一带,便是后唐所在。闽粤之地,也不知是当初的后唐突然爆发了激情,还是土族蛮兵实在好蛊惑,总之这个高手不多的地方,当初让赵肆麾下血染江海,也直接导致了赵肆坑杀十万降俘。
这也导致了闽粤之地对于大秦仇恨之深,需要张云龙跟李秀秀俩人才能镇得住。
其实不光坑杀十万降俘一事,赵肆打仗,向来杀戮过重,所到之地用鸡犬不留来形容好不过分,这武厉的谥号对于赵肆,其实是十分贴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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