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夫也想问呢,可是只见杨孝严极其不讲规矩的,自顾自的上前就提在了手中,然后走下来直奔杨凌霄而去。
“哎?大哥?”光明远赶紧就要去拦,被李秀秀挡了一下,皱着眉摇了摇头。
光明远再看兄弟几个,似乎都挺淡定的,才意识道是自己犯傻了,杨孝严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这老头一激就把自己亲儿子杀了。
看着诸王王叔都这么淡定,赢夫倒是也淡定了下来。
唯一淡定不下来的是杨凌霄,旁人感觉不到,杨孝严提剑走来的那股气势,何止包含着杀意?
杨凌霄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心说这老东西不是疯了吧?难道真要杀我?
心里是想,可是脚下当真是一步都迈不出去,别说跑了,动都没动一下,就看着杨孝严走到身前。
“跪下。”杨孝严语气冰冷。
杨凌霄脑门冒出冷汗,望着杨孝严,发白发干的嘴唇颤抖着道:“爹....”
“跪下!”杨孝严语气加重,气势陡然攀升,杨凌霄只觉得双膝一软,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
“转过去。”杨孝严继续道,杨凌霄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转了个身。
杨孝严望着一脸看戏样子的孔穗,嘴唇微微抽动了一下,拔出手中长剑。
“锃~”的一声,长剑数尺寒光外放,一看便不是寻常之物。
杨孝严手持长剑,提着杨凌霄的衣领,用剑戳进去,然后一拉。
“撕拉。”一声,杨凌霄衣衫裂开,杨孝严一手提着杨凌霄后背衣衫,一手用剑指着杨凌霄左肩下几个不大不小的伤疤。
“这几道伤,是在西域关外留下的。”杨孝严看着那几道伤说,说完又转身看着孔穗说道:“天禧二十二,我儿尚未及冠,年方十二,随河东军出征。那一战,河东军大胜还是大败暂且不提。我儿领五十狼牙,巡视后军粮草重地,斩杀匈奴斥候八队,亲斩六人。匈奴新汗星夜亲自袭营,险伤我儿性命。前军溃散之时,唯有我儿后军尚成整军。”
跪在地上的杨凌霄,只感觉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击了一下,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涌上心头。
杨孝严说完伸手掰着杨凌霄左肩,让杨凌霄微微转身,撤下杨凌霄衣服,露出肩头。
杨孝严指着杨凌霄肩膀上一个黑色的小疤道:“天禧二十三,我儿随军出兵句高丽,亲自率兵攻城,中箭,坠楼,又遭雷石击中头部,险些丧命。那年,我儿年方十三。”
松开杨凌霄的肩头,杨孝严提剑望着孔穗道:“孔大人,你问我我儿性命与两广百姓性命有何不同?两广纵死千百万,又如何比得了我儿半根头发?”语气较之刚才更为冰冷,似乎连空气的温度都有所下降。
孔穗面不改色,眯着眼道:“先贤有云,民贵君轻。世子之命既然贵之于民,那岂不是比皇上都更要高贵。”
“孔老。”谭正的声音传来,孔穗望去,只见这位眼上缠着纱布的盲相,似乎正用眼睛盯着自己一般,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过了。”
“民贵君轻,何以为君?”谭正没有论及此事,只是反问了孔穗一个问题。
孔穗嘴角微微一笑,冷哼一声:“既然平叛一事,有诸位王爷与皇上商议,老夫一介书生,便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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