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上他可没准备自己去,打赢了若兰要带她的,而且自己平日在府上待的少,府上的侍女他也不熟,就不如待着晓晓来的实在。
为何只说待着晓晓?那既然都放出话来让他挑挑有没有中意的媳妇了,他若兰个姑娘去自然不合适,况且他还准备把池鲤红也带着。
所以若兰跟池鲤红都得女扮男装,晓晓本就是侍女,带着倒不算扎眼,而且晚上眼瞅算上若兰跟池鲤红,还有薛青跟于大熊,他们五个公子哥,带个侍女总不过分吧?
确实,参加这种诗会带侍女的还真不多,男的一般撑死了带个书童,女的也很少会带侍女。
没办法,你说这要是都带侍女,侍女好看了吧?不成,男的怕女的觉得自己花心,女的怕侍女抢了自己风头,就算抢不到自己风头,自家侍女要是比别人家小姐都好看,岂不是得罪人?
那要带丑的呢?更不行,丢人啊,要是个男的别人该以为你审美独特,要是个女的,万一人家公子看上你了,但是你带个侍女那么丑,人家就得考虑考虑了。
毕竟这年头侍女未来都是要做通房丫鬟的,万一女主怀了孕,夫妻又恩爱,晚上留宿一起总得有个丫鬟帮着男主解放解放吧?
所以这横竖不合适,也就没人带了。
接了若兰跟晓晓,又去接了池鲤红,双方一见面,一眼便看出来对方是女子。
“都不是别家小姐,都是自家人。”杨凌霄说着给俩人介绍了一下:“这是池鲤红,这是若兰,这是她侍女晓晓。你们都别闹幺蛾子啊,晚上这场合我可丢不起人啊!”
杨凌霄把话说的死,俩人也都没敢出声了,连姐姐妹妹的叫一番都没有,足以见得还是识的大体的。
这一幕看的杨凌霄夫纲一振!不由大为得意,待着三人上了马车就奔着诗会去了。
这诗会办在天京城瑶池园,这园子是楚时的皇家园林,倒了赢胜那被赢胜拿出来与民同乐,虽说与民同乐,平日里也都是王公贵族来游玩,平头老百姓是进不来的。
赢胜想一出是一出,可是下面的人知道,那院子里的石雕虽说不值几个钱,可是若是当真放开了随便出入,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刁民少不得偷转取瓦的,定然把这园子毁了。
今夜是重阳节,街上本就热闹,锦衣卫跟城卫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维持治安,大街上一篇繁华安乐的景象,不由让杨凌霄看呆了,觉得为这太平盛世,战死沙场也值得啊。
杨孝严若是知道了杨凌霄所想,少不得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打了几场仗就敢想这个?这跟你有鸡毛关系,这特么是老子打下来的。
一路来到瑶池园门前,下了马车一身白色大氅,黑色的内服,白色的下裳,腰间一条红带挂着玉佩,头顶扎着红巾,倒是称得上英姿飒爽。
刚才一见面池鲤红与若兰晓晓其实就已经看呆了,要不然为何杨凌霄说话突然那么好使?
平日里杨凌霄虽说谈不上不修边幅,可是也的确不够讲究,今日洛王妃特意让府里好好给杨凌霄打扮一番。
你别说,这一打扮就是不一样,有的汉子是那种越是不修边幅越发显得潇洒,杨凌霄不一样,越是往好了打扮,越是显得贵气。刚才这一路上,三个女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杨凌霄。
这一下了车,杨凌霄望着眼前弱荧相交,昏暗中带着无限雅致的瑶池园,不由感叹这是有高人啊!那灯光映衬着满园的幽绿,气氛别提多好了,似有一股无端的情愫在空气中飘散一般。
这可都重阳了,瑶池园不亏是曾经的楚国皇家园林,四季有花四季常绿,这景象在别处还真不好找。
正在感慨着,在门口等杨凌霄的于大熊跟薛青就凑了上来,看到杨凌霄一起的还有人不由大为意外,上前来看着这俩唇红齿白的大眼睛公子,于大熊表情怪异,怎么与那些楼子戏园里圈养的男子如此相似,莫不是杨凌霄还有这番爱好?
杨凌霄看着于大熊看自己的眼神,哪里会看不懂?手中扇子照着于大熊脑门就是一下:“想什么呢?这都是贱内,女扮男装来给我选妃的,一会儿进去可帮我看好了,别让哪个二百五喝多了上来勾肩搭背的,本世子今天不想杀人。”
于大熊都傻了,还能这么玩?看看俩位,又看看杨凌霄,只得伸出大拇指道了一句:“高!”
薛青则是憨厚的挠了挠头,笑道:“两位嫂夫人好。”
池鲤红与若兰被叫的一愣,赶紧就要还个万福,被杨凌霄拦住:“别客套了,一会儿再让人看出来,这会儿咱都是兄弟!大大方方的!”
一行人就这样进了园子,这一进园子可就热闹了刚才在门口就有人不住打量,这会儿进了园子都不走,慢悠悠的墨迹,就等着世子殿下进门呢!
这一进门剩下的人也都看见了杨凌霄一行,你别说她们这一伙人还真是扎眼,杨凌霄比那日进城少了几分英姿飒爽,可是却多了无限的少年温润,让人实在难以把他与那日微风的披甲将军联想在一起。
薛青跟于大熊可就不一样了,这俩人虽说长的没有什么公子如玉的资质,可是胜在男人味浓啊,这大秦的官家小姐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审美其实着实没有一个太统一的标准,不乏有人就是喜欢于大熊这样的,杨凌霄这般的她们还看不上呢。
当然,也有那就喜欢杨凌霄这种的,这些可就捡到宝贝了,切不说杨凌霄,就咱世子殿下同行的这两位公子,那也是让人看的心醉不已啊。
杨凌霄可不理这些花痴,哪里是不想看,而是在努力装逼,这厮又不傻,自然知道不能一进来就四处打量谁加姑娘好看。
所以从一进门杨凌霄便目不斜视,眼睛只看景色不看人,好像那灯火也比这些女子好看一样,也自有那小厮一路领着杨凌霄前行,来到中庭阁楼。
这次参加诗会的人着实太多,着帮公子小姐平日本来消遣就少,好不容易有此声势,更是有人从外地赶来。
好在这瑶池园本就曾被楚皇用来大宴群臣,中庭阁楼修的甚是大气豪华,坐下这些倒是绰绰有余。
杨凌霄被人领着来道他的位置,像他这般坐在中心的贵客一般都提前坐在这里,毕竟大家都是同辈,彼此之间太过讲究礼节反倒显得不好。
所以啊,那些在外面光的要不实在是玩心大,要么就是一些坐在外围的,此时要把路让出来,因为这中庭是类似围坐的,桌台又多,若是外围提前坐满,少不得被入中间席位的客人衣摆剐蹭到。
所以杨凌霄这些人反而得早早进来坐在最里面,杨凌霄一进来就看到那三角眼的少年跟杜甫坐在那,果不其然小厮也把自己往那二人身边引。
瞧见了赢夫,于大熊大为不解,之前一直把这厮忘了,没成想今日又碰上了?小声问杨凌霄:“殿下,你那时候化名严颜,这严夫又是什么来头?怎么也坐在这里?不是你家下人吗?”
杨凌霄白了他一眼:“你看着眼熟不?”
于大熊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了一下:“有点!说不上来像谁!”
“哼。”杨凌霄冷笑一声:“你看到他身边坐在是谁了吗?杜甫是干什么的知道吗?那天跪在凌霄殿前你跪的是谁?”
一番话说下来,于大熊再傻也反应过来了,眼镜瞪圆了看着赢夫。
赢夫看二人交头接耳,再看于大熊的的表情,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坏笑的盯着于大熊,配着那倒三角的眼睛显得无比邪恶。
张一木虽然跟陈子梅去西域了,可是这易容术又拙劣又简单,张一木给赢夫用了那么多次,赢夫早就学会了,自己就能给自己来这么一手。
挨着赢夫坐下,五个人占了三张桌子,杨凌霄一人一桌晓晓在身后服侍,池鲤红与若兰一桌,薛青与于大熊坐一桌,距离赢夫最远。
赢夫笑眯眯的伸着头看于大熊:“于大雄!坐那么远干嘛?过来坐啊!都是同窗好友嘛!”
这同窗好友几个字说的阴阳怪气,都快把于大熊吓哭了。
哭丧着一张脸的于大熊,心理把自家老爹连带靠山王都骂了一遍,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有这么坑人的吗?让我揍皇上,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于大熊当初可是实打实给过赢夫几下的,不过这他可就错怪了杨孝严和于满开了,杨孝严就不说了,于满开还能坑自己儿子吗?这是多好的跟皇上培养感情的机会啊。
看于大熊这般模样,赢夫也没了兴趣,不再继续逗弄于大熊,转而跟身边的杨凌霄说道:“哥,这俩谁啊。”
问的自然是若兰跟池鲤红。
“我媳妇。”杨凌霄一脸得意的说道。
“嗯?”赢夫惊讶的嗯了一声,然后看过去,二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躲了躲。
“有点眼熟啊?”赢夫瞅着池鲤红说道。
“哼。”杨凌霄冷笑一声,跟赢夫道:“池鲤红,东瀛送来的仙女,满朝大臣说人家像鬼,鬼要这么好看,我娶一屋子!”
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小,池鲤红能听见,忍不住露出笑意。
若兰自然听见了,不由好奇的多打量了几眼池鲤红,心说虽然是男装,可是能看出来是个不亚于自己的美人儿,怎么就成女鬼了?
这边几人闲聊天,各家的公子少爷也陆续入席,坐在杨凌霄对面的自然心生欢喜,坐在杨凌霄侧面的也暗自庆幸,坐在杨凌霄背后的就只能暗自伤神了。
不过有那聪明的,比如一些脑子活络的公子哥,那自知坐在杨凌霄对面有什么用啊?专门找人要了这杨凌霄背后的位置,那不沾着杨凌霄的光多被看几眼吗?
再不济,身边这些杨凌霄看不到的小姐,自己不是更好搭话吗?
所以说啊,这做人脑子得懂得变通。
待到众人坐定,国子监周祭酒,与周祭酒一同前来的还有其实跟在座各位差不多年级的国子监主簿王一康。
只是王一康身份已然不同,王景隆罪大恶极导致王家全家被连累,若不是王一康金陵奇遇给赢夫留下印象,王家就算彻底完了。
现在王家全靠王一康这个少年吊着一口气,王一康也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王家家主,便也不能以这些公子小姐一般的身份参加诗词会。
可是周祭酒从前也算与王景隆有几分交情,再加上王一康被皇上起复必有理由,所以周祭酒一项对王一康多有照顾,这不此番盛事便以一同主持的理由把王一康也叫来了。
理由也着实充分,毕竟王一康又年轻,又是国子监主簿,身份合适,才学上佳,又胜在年轻,自然能与年轻人更好的交流。
只是这能不能也觅得良缘,那就不好报太大希望了,毕竟王一康的身份摆在那里,足以劝退一大堆人,但是也聊胜于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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