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李中书连夜从嘉关回了剑北,二话不说连夜让王府收拾了该带走的东西,天还没亮就出了城,直奔南方而去。
沈长安没有扶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踱步离开,留下李中书一人在那里大口抽泣。
为什么哭?李中书自己也说不上来,委屈也好,心酸也罢,愧疚也有,总之心里五味陈杂。
说着,竟然留下了泪水,这位堂堂剑北王虽然在大秦存在感并不高,可是也是铁铮铮的汉子,如今竟然哭了。
李中书楞在那里,良久,这位剑北王跪在地上,对着沈长安恭敬一拜:“中书,谢三哥成全。”
说着沈长安回头看了看李中书,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走吧,不要想那么多了。”
“我留下,不是为了谁。”沈长安望着远方的天空:“是为了我自己,当年那人碎我大道,已经成了我修炼道路上的心结,不论成败我必须与他一战,否则这辈子都只能是半条大道的实力,你了解我的,我忍不了。”
李忠书沉默了,看着沈长安的背影,想了很久问道:“那...三哥你呢?”
“挡不住的。”沈长安摇了摇头:“我如今只有半条大道,朝廷有意削弱你我的势力,这一仗,我们就是消耗品而已,你走吧,带着家眷能走多远走多远,趁着那孩子还没有胆子对你下手。”
“三哥,你开玩笑,我走去哪。”李中书笑了笑道。
沈长安的神态,跟当初劝张云龙离开的杨孝严很像,两个人心里想的,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李中书楞在了那里,不知道沈长安是什么意思。
“中书啊。”沈长安突然喊了他一声,然后看了看他:“走吧,走的远远的,这里我在就好了。”
“可是.....”李中书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孩子?”沈长安笑了笑:“二十岁的人了,哪里还是孩子,现在他们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辽东王,手下能臣干将无数,用不着你我心。”
“可是....”李中书犹豫道:“任由那两个孩子胡闹吗?”
大敌当前,二人都不敢擅离职守,哪怕是那个男人死了,那夜二人举杯,碰杯,很少有交流,沈长安本来话就不多,李中书自从赵肆死后也一直沉默寡言。
杨孝严死了,二人甚至没能去祭拜,只能在那天夜里默默的一起喝酒,举杯朝着辽东方向一杯一杯的敬给杨孝严。
可若说对杨孝严不满,他没有那个胆子。
张一木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忍心。
可是彭文杰却面无表,好像再做一间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观察到这点的张一木,不由心中对这个锦衣卫千总升起不好的感觉,可是对方却回头看了看他,似是感受道了他的目光,可是却只是看着他笑了笑,笑的也十分自然,似乎并不在乎张一木怎么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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