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他们一一行礼。
盛光霁瞧着自家三弟看着姑娘的神情,心中便知,从初次相见的时候,他就不一样。
他带着打趣的语气说道:“三弟,还不赶紧叫你的心上人起身?”
二皇兄的性子一向洒脱不羁,素日里盛午煊都习惯了,只是今日这等言语,倒是让他不由得的脸颊一热。
这还是盛午煊平生第一次,面对女儿家的脸红,他只得当做没听见,微微弯腰扶容温温起身。
只是这个动作,却是更坐定了他对容温温有意一说。
容温温如今心中正有些堵气,对于他们方才所言,就像耳旁风一般从她耳边飘过。
这男不语,女不言的,让不明所以的人看来,这是又成了一对!
时昱却是微微咬牙,手指间不由得锁紧,盛尔雅感受着他指尖的力度,微微轻叹。
这又是一对苦命鸳鸯,只不过这女子心思难辨,方才的话她竟不声言语,莫不是对三皇兄也是有意的?
这么一想,尔雅却是更心疼时昱了。
她自从皇帝拟下大婚圣旨之时,便已然将自己归于时戎的夫人一位,自然更是将时昱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的。
她心中知道,时戎这御林军统领一位,还有这将要成的驸马一位,都颇多凶险,时昱这贸然顶替,于情于理都是她应当感激在心的。
尔雅深知,只有将军府在朝中稳定,才能让时戎如今能减少点自责,愧疚。
她身为当朝唯一的公主,骄纵待人,是她的性情,也是父皇给自己的权利。
但面对心爱的人,她亦是会懂得将心比心,理解他如今的处境,尽自己的所能,去维护将军府,维护他所在意的一切。
一行人聚齐,便启程前往易府而去,门口一共有三辆轿子。
在盛光霁的撮合下,时昱和盛尔雅相坐一辆,容温温和盛午煊一同前行,他自己则坐在最后的马车之上。
看戏看戏,好不痛快!
容温温本就和盛午煊自打炙宴阁的救场之后,也算是老相识,自然都知道本性,她便也没有过度掩饰自己的性情,扯着笑意将手搭在了他准备扶自己上马车的手上,本就是礼貌而已。
却在时昱的眼中,他们两人动作自然,你情我愿,互生情愫?
“快上来。”
盛尔雅在下人扶着上了马车之后,半天没见时昱上来便撩起一旁的车帘,朝着他看着。
“嗯。”
时昱答应着,便坐上了那马车之上,却是心中不断在重响。
于自己而言,只是在这周遭变幻莫测陷境中的一个替身而已。
如今他并非为自己而活,从自己答应前来京城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该想到,已然和容温温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于她而言,追逐自己喜欢的,便是最好,能让她如偿所愿,也算是美满。
这样一想,时昱心中某处的捆结仿佛松散些了,既如此,成就自己喜欢的人去追逐自己的所爱,何尝不是一种痛彻的放手?
他也知道,自己是对容温温有情的,细数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江南时分,自己教她轻功之时,还是一同学习功课?亦或是她在那桃花树下,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赠与自己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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