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瞧不起我摘星门的手段!”蒙面人扯下面巾,一张尖嘴猴腮的脸,怒气冲冲。
却是那曾经跑到落霞城的客栈中来,摸进易行之的房间里试图偷东西,结果被他逮了个正着的罗俊杰。
“比起这个,你居然是易凌的儿子?!当真瞒我瞒得好苦……“
“你又没问过我……我的身份也没刻意去保密,只是一向不爱出门罢了。”对于摘星门的人能打听到自己的来历,易行之并不感到意外,“怎么样,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幸不辱命。”罗俊杰昂首挺胸,洋洋自得,“唐子衣这一年确实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踪迹都没露出来,我询问了很多人都没什么收获。不过今早我才刚打听到,三个月前,有人在幽州的风沙镇上偶然碰见过他。”
“风沙镇?大乾边陲,与西域诸国的交界处?”
“正是。所以我一听到这消息,就马不停蹄地来跑来崇剑门找你了。”
“我记得风沙镇这几年已经被罗天教的势力暗中渗透进去了,甚至还在旁边建了个分坛。他去那地方干吗?”
“不知道。”罗俊杰耸耸肩,“那人只是远远望到了一眼,想再凑近些时,似乎被唐子衣发现了,结果刚转过街角,唐子衣就不见了踪影。风沙镇情况复杂,唐子衣武功又太高,他便不敢再继续跟下去。”
“有点意思。”易行之手指轻敲大腿,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这事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啊……消息来源可靠吗?”
“绝对可靠。我问的那人是摘星门的好朋友,与我们有长期的交易往来,没理由在这种事情上诓我。碰到唐子衣的人,也是他大姑的堂弟的干儿子的师父的……”
易行之赶紧出声,打断了他嘴里那冗长的伦理关系谱:“行了行了!可靠就行,不用介绍得这么详细……”
“好吧。”罗俊杰撇了撇嘴,一只手又扒到了窗沿上去,“事情也帮你办完了,你我之间就此两清。我先走了啊。”
“且慢。”易行之叫住了他。
“干嘛?!”罗俊杰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般,一蹦老高,“咱们可是有约在先的,莫非你想出尔反尔?!”
“别这么激动……”易行之满脸写着和善,“我只是觉得你大半夜跑来挺辛苦的,而且你师父与我父亲的关系也不错。这不是想请你杯茶,咱哥俩交流交流感情再走么......”
“不喝!”罗俊杰气急败坏,反身推开窗户,打算立刻走人,“他们关系再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倒是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那我换个方式吧。”易行之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一千两银票。天府银号发行,各地分号均可立即兑现。”
罗俊杰右脚本已踩上了窗沿,猛一听得这话,却是如遭五雷轰顶,动作登时僵在了原地。
“你……你什么意思?”半晌,他才颤颤巍巍地回过了头,一双小眼睛死死盯着易行之手里那张银票,猛咽口水。
“再帮我办一件事,这一千两就是你的了。”
摘星门的人,素来喜欢偷盗。
而偷盗无非便是为了钱。
所以这些江湖上最为古怪的摘星门弟子,有时候却也是最为单纯可爱的。
“摘星门人生来自由,何曾受人约束过?你不要总是挑战我的底线……”
“两千。”易行之淡淡说道,从怀里又摸了一张出来。
“我……”
“三千。”
“干了!”罗俊杰的底线显然不高,“什么事?”
“这不就对了。”易行之笑眯眯的,“附耳过来。”
罗俊杰一脸便秘的表情凑了上去。
驴蛋的,谁知道这人出门会带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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