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手札重要到会让父亲宁愿牺牲整个孟家也不愿交出,你当时或许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即使只是一兵一卒,也是我孟家的仇人。”
“你们不会想到吧,冥王手札其实一直在我这个不起眼的幼童身上。”
“你们虽然抢走了青龙鬼符,但又有什么用呢?”
“那个神秘的大势力应该对你们很失望吧……”
“以你的身份应该也不知道那方大势力来自何处。”
“那就说一些你知道的吧。”
江朽的情绪越来越平静,却给陆权越发恐惧的感觉。
一个带着极深仇恨的人,当他平静下来才是最可怕的。
陆权无力的安静下来,怔怔的望着屋顶,仿佛已经死去。
江朽一指点在了他的脖颈上。
陆权身躯一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心处仍有黑气缭绕,只是眼中没有了任何神色,仿佛死亡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没想到孟家尚有遗孤存活,不仅成了红月堂的杀手,还卧底在居英院内,看来你势必要报当年的血仇了。”
陆权的语速极为缓慢,就像是在被人控制着言语。
江朽背对着他问道:“青龙鬼符在哪里?”
陆权说道:“我知道我今日必死,但还是不能说。”
江朽起身,转过身看着他,一条青色小蛇从袖口中钻了出来,沿着手臂爬到了肩膀上。
“你不说的话,我不介意让这条青蛇在你这将军府内外游走一圈。”
陆权的眼中映着青蛇轮廓,瞳孔逐渐放大,呢喃道:“青蛊蛇……”
他没有惊恐,脸上反而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当年我亲眼所见,曹神将和念庄主在神秘高手的帮助下合力击杀了孟家家主孟迟,而青龙鬼符便是在那个时候被神将大人悄悄拿走了。”
“曹天野……”
江朽的十指缓缓紧握成拳,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呼吸加重了一些。
片刻后,他又是一指点在了陆权的眉心处。
“你不会再有痛苦,所有人都会以为你的病已经好了,七天后,会有人来取你性命。”
陆权的瞳孔放大到一定程度,再无法恢复原样,青色小蛇在他的视线中越来越模糊,不断吞吐着蛇信。
嘶嘶。
嘶嘶。
蛊毒可杀人,亦可控人。
……
……
赤云将军府正堂内,唐依依和戴游儿相邻而坐,桌子上的香茗飘出淡淡白气,散发着清香。
二人时而对视,时而眼神莫名的看着首座上的两个人。
一个锦袍妇人,雍容华贵,眉眼之上留了些岁月的痕迹。
她的右手边是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虽然看似儒雅,但眉宇间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气息。
这二人正是赤云将军陆权的夫人和独子陆棠。
正堂内虽然有四人,却安静至极。
某个时刻,陆夫人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这般情形不知过去了多久。
戴游儿突然看向陆夫人说道:“夫人,府上当真有天云盘?”
陆夫人闭目养神,姿势端庄,纹丝不动。
陆棠略带些歉意说道:“你们三人到来时我们便有约定,只要那位叫江朽的小兄弟能够治好家父的顽疾,天云盘必定双手奉上。”
戴游儿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陆棠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又道:“戴小兄弟,近日里离川城内接连发生命案,令叔戴统帅肩负守天卫之责,可曾查到些什么?”
戴游儿冷漠说道:“没有。”
对于他的冷漠,陆棠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正堂内再次安静下来,时间缓缓流逝,直到天边被血色染红,江朽终于现身。
“幸不辱命。”
陆夫人瞬间睁开眼睛,眼底映着门外的血色夕阳。
她盯着江朽看了一会,然后对着身旁的陆棠点了点头。
陆棠脸上有明显的激动之色,刚欲起身,外面却响起一阵脚步声。
白衣少年从夕阳中走来,他的眼眸如月,脸上却带着古怪笑意。
“陆夫人,陆兄,在下对这位江朽兄弟的用意深感怀疑,他应该没治好陆将军的顽疾吧。”
白衣少年在正堂外驻足,夕阳余晖下,他的笑容却那般冰冷。
江朽没有转身,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戴游儿看到来人,豁然起身:“断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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