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令正文卷番外十余州虽是江南富庶地,可那里官商勾结,形式复杂。
每年朝廷都会派三五次特使去余州调查。
然而,要么特使跟着余州官商勾结到一起,要么特使无辜失踪,不慎意外。
赵霁德原以为,按照之前皇后对他的看重,这次他离京,皇后会召见他一次。
可惜......
直到出发,皇后召见的消息也没有传来。
从京都到余州,安国公给了赵霁德三次机会。
只要他肯站队安国公,帮着安国公污蔑皇后,那安国公立刻便能将他遣调回京。
然而赵霁德拒绝了。
安国公只是断了赵霁德回京之路,却也没有彻底断了他的生路。
抵达余州之后,余州的官场商场的乌烟瘴气令赵霁德很快就忘记了安国公之前让他做的事。
他忙着稳固自己在余州的位置,忙着打理余州的政务经济,忙着娶妻生子。
他妻子被大夫查出怀孕那日,京都传来消息,陛下皇后齐齐驾崩。
皇后诞下的小公主,因着皇后难产,一起没了、
这消息传到余州,赵霁德如遭雷劈。
皇上皇后正值年壮,怎么就齐齐暴毙......
难道是?
被压在心底许久的旧事,再次涌上心头。
数月前,他因得罪安国公被贬黜至余州。
当时安国公要他做的事,便是污蔑皇后。
难道皇后的死,与安国公有关?
安国公,宁国公......
听闻,宁国公府世子,与如今新登基的十三王爷关系极好。
想着这些被他压制许久的事,赵霁德心头隐隐约约有了一个令他心惊胆战的猜测。
这猜测他不敢和任何人说,却惊恐的彻夜难眠。
如果当真是安国公一党害死了皇后,那皇后陛下之死,他也有责任。
如果他找任何一个机会,将当时安国公威胁他的事告诉了皇后,会不会,皇后就不会死。
赵霁德被自己的猜测搅得昼夜难宁。
直到有一日,余州来了两个外乡人。
自称是一对主仆,主子名唤宋定忠,仆人名唤韩柏。
家中富庶,来余州做生意。
有外来商户落户余州,又是出手阔绰要做大买卖的,自然是惊动了余州商界。
作为余州知府,宋德忠必定是要见一见这位宋定忠的。
宋定忠也是懂规矩的人,抵达余州的第二日,便在余州最大的酒楼,丰赢楼,包了整整一层的雅间。
但凡余州有头有脸的商户,全被他邀请。
他作为知府,自然在邀请范围内。
见到宋定忠的那一瞬,他差点大腿一软,眼泪飚出。
这哪里是什么宋定忠,这分明是当时他会试,皇后为他主持公道时,那个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内侍。
皇后娘娘和陛下前脚驾崩,这个服侍在皇后娘娘跟前的小内侍却出现在余州,要落脚余州。
这......
盯着宋定忠,赵霁德心头宛若惊雷翻滚。
席间,觥筹交错,宋定忠努力的想要和大家拉近关系。
他给了宋定忠这个面子。
作为知府,既是给了这个面子,那那些商户便也就给了宋定忠这个面子。
席间,旁人询问宋定忠的家庭情况,宋定忠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
去岁成亲,与发妻乃是青梅竹马,哪知发妻生产那日难产,留下一个早产的儿子便撒手人寰。
众人听着唏嘘,他听着,心头骇然大动。
他一个太监,哪里来的成亲,又哪里来的青梅竹马,哪里来的儿子!
他怎么可能有儿子。
皇后娘娘倒是诞下一个公主,可那是公主,不是皇子。
席间,赵霁德纵然心头再怎么惊疑,也不敢表露分毫。
等席面散了,他寻了个借口留下宋定忠单独说话。
可任由他怎么旁敲侧击,宋定忠就是一口咬定,自己从未去过京都。
他提陛下和皇后,宋定忠目光澄澈的望着他,告诉他小老百姓只关心生意。
可他明明不会认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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