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到,派人下药把我抓过来,软禁在这儿,还让一树的妖怪作为看守,使我哪儿也去不得?”花和尚继续啃鸡腿,满不在乎地回答。
这话反呛得圆一脸一红,但转瞬便回归正常,不搭理他,继续问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回来?”
“回答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先把抢我的手机还我。”
“手机还你?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发微信求救,实话跟你说吧,前来救你的人,也折在了丰盐镇,现在正在被押来的路上。”
听到这话,花和尚动作一滞,如果圆一说的是真的,那鲁岐可真的是被他害了。
花和尚的心头又沉重了几分。
圆一将花和尚的手机物归原主,但已经没电了。
“手机给你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花和尚没有说话,呆呆地凝望地上摆着的那三个残破的蒲团,片刻后,终于开始说道:
“你还记得这三个蒲团么?中间大一些的,是惠能师父的,左边那个是你的,右边那个是我的,背面还有被我淘气玩火时烧的洞。
那时候,普兰寺没有如今这么大,也没如今这么多人。
不过你,我,师傅三人,以及这三间破房子。
中间这间正房,是师父的,
左边那间耳房是你的,右边的是我的。
每天清晨,太阳还没出来,我们两个就会被师父扯着耳朵拽到眼前的蒲团之上念经做早课,那时的咱俩总是念着念着就睡着了,然后被师父用柳条打屁股打醒,挨完打,就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晨斋时光,那时穷,只能喝稀饭,谁早上挨打挨得重,师父盛给谁的稀饭就更干几分。
记得那时候我就跟师父说,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娶他个七房婆姨,一周七天给我做饭,不许重样儿,到时候我天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每次说完就又会挨打,打完我,师父便会把他碗里的稀饭倒给我。
每天,我们除了念经打坐,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伺弄那棵人面果树,师父说,那树是他自妖界一番奇遇后得到的,等结了果,给我们两个吃了,有助于对佛法的领悟……”
“你别说了!”圆一拍桌而起,怒道:“我只问你,你这次回来做什么的?”
说这话时,圆一的背后,竟冒出道道金光,隐隐伴有梵音咏唱,看起来无比庄严。
附近山民口中所传的,普兰寺当今主持,圆一大师佛法高深,即将肉身成佛,坐化舍利,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花和尚没有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
“师父当真是个得道的高僧,念经时身后经常有金光涌现,就和你现在一样。附近的山民都传他即将肉身成佛。我当时还想,师父万一哪一天真的成佛了,留下我们孤零零的师兄弟两个,一定要团结起来,好好把普兰寺经营壮大。”
“你别说了!你就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回来?是不是偷偷回来给师父上坟的,当年师父坐化之后,你到底把他的骨灰埋在哪里?我足足找了三十多年,都没找到!”
“你找师父的骨灰做什么呢?祭拜吗?
还是说,你心里有个疑问,
为什么,师父坐化后,
却没有舍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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