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定襄城,穆长川基本没主动与常琉璃说过话,他摸不准这位云扬郡主的性情,亦不愿招惹麻烦,便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有事找紫月,或等紫月来找自己。常琉璃那边,似乎也很享受这种状态,只是苦着紫月,临时客串起,他们两的随从。
十天后,穆长川他们到达峦山城东,峦山城是定襄进入滕都的必经之地,其城东与定襄接壤,城南与东城接壤,地如其名,巍峨高山,遥望过去,似层层叠起。东城门立于两山之间,依山势而建,高大雄俊。
“比重庆的山还密集啊。”穆长川瞭望远方,映入眼帘的山峦,咋舌道
“紫月,让穆长川持我的令牌,通知甲士放行。”马车里,传出常琉璃慵懒话语。这一路赶来,她倒是喜欢上马车里的舒适,不必风吹日晒,想睡就睡。
紫月点点头,打马,快上两步,来到穆长川身边,低声对他道:“郡主令你,持此令,以示甲士。”说完,她掏出一枚银色,方行令牌,交给穆长川,穆长川接过令牌,看也不看,松开缰绳,直接奔城下的军卒走去。
“哎!那甲士,快清开城门,那什么郡主,要过去。”穆长川在城墙脚下,对着前面的守卫甲士,大声嚷道。这嗓门,似乎就怕身后的常琉璃听不见。
一名守城将军听到穆长川的喊叫声,扭过头见前面停着辆马车,领着几名甲士走过去,他接过穆长川手中的令牌仔细辨认,确认无误后,其对穆长川拱拱手:“请郡主入城。”
穆长川收起令牌,转身回到马车前面,牵起缰绳领着马车就往城中走。
峦山城的官道,行人贴着马车才能交肩而过,地上山石,遍布青苔。拉车之马,十步一滑,马车里的常琉璃被晃得欲要作呕,她秀眉微皱,掀开车帘,娇喝道:“停下!”
穆长川拉住缰绳,扭头笑道:“郡主,又有何事?”
“你这马车如何赶的,晃的本郡主头痛。”常琉璃呵斥道,俏丽的面容,此刻有些惨白,确实是晕的不行。
“这里地面潮湿,摩擦力小,自然滑些。”穆长川低着头,用脚在地上滑动几下,示意他没说假话。
“摩擦力?”紫月讶道
“.......就是,嗯,脚下虚。”
“你想办法解决。”常琉璃抛出话,就把车帘放下,兀自躺在锦被上歇息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穆长川只得沿街找峦山城的住户,寻些破布将马蹄,车轮包裹住。
缠上破布的马车,再行进就稳当许多。紫月抬头看下天,乌云压城,这是暴雨要来的征兆,她打马上前,靠近马车,对着车内的常琉璃,说道“郡主,天气有变,我们得寻个住处。”
“沿路再行半个时辰,就到峦山客栈,去那里歇息。”常琉璃淡淡道
一直尾随在车后的谭未,瞅一处宽阔地界,驱马上前,伏身对穆长川低声道:“侯爷,人群中,混有剑修。”
“剑修!是一路跟着我们吗?”穆长川讶道,谭未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去!这剑修看来是针对这泼辣郡主的。”穆长川心里寻思,梁国若要杀他穆长川,用不着千里迢迢,赶到这峦山城动手,在陇川府,在东城,甚至在定襄城有的是机会。
怀有心事的穆长川,赶着马车,沿着官道继续前行,在转角处,遇到一个惹眼的牌匾,上面写着水碗大小的四个白字“峦山客栈”。
“郡主,客栈到了!”紫月翻身下马,来到马车边,对车内轻呼道。
“嗯!”常琉璃轻应一声,在马车内整理衣着、发髻,待马车停稳后,穆长川将下马凳放在马车右侧。
常琉璃掀开车帘,见下马凳准备妥当,便扶着紫月的手臂下车,直接走进客栈。
紫月将缰绳交给穆长川,跟随常琉璃进去。不多时,客栈出来个二十来岁模样的伙计,他对穆长川笑道:“客官,请将车马交给我,您只去歇息便好!”
穆长川点点头,他将一应车马皆交给伙计,就与谭未进客栈去。
客栈里,只有寥寥数人,掌柜已不见踪影,穆长川等过半柱香时间,方才那栓马的伙计,才去而复返。
“客官,掌柜的已陪郡主上楼去,您二位随我来。”伙计笑道,转身就朝右走去,穆长川与谭未跟在他后面。
“你认识郡主?”
“当然认识,郡主常来小店打尖。”伙计言语中,颇为得意,似他这样的人物,自然觉得,见过便就算认识,认识那自己的身份就不一般。
“看来这郡主,也不是个娇生惯养之人!”穆长川寻思,没过多久,他与谭未在伙计带领下,来到住处,这是一个临街的双人间,屋内摆设简易而整洁。
“你说有剑修,跟着我们,咋回事?”伙计出去后,穆长川掩上房门。
“我们进这城时,我就感觉到,有剑修气息一直跟着我们。”谭未淡淡道
“呵呵,应该是冲郡主来的。”剑修此时在峦山城候着,排除掉自己,除了针对去白龙城参加剑会的常琉璃,穆长川实在想不出别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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