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醒醒,该用餐了!”陆伯轻轻拍着韩虎的肩膀,低声呼唤道。
正睡意朦胧的韩虎听到耳旁的呼唤,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摆在面前的温热清粥和几样绿意盎然的小菜,鼻尖萦绕着饭菜的香味,顿时感到腹中一阵饥饿,原本的困意也消散了不少。
拿起手边的筷子,韩虎开始慢条斯理的用了起来,随着一碗清粥下肚,韩虎的饥饿感削减了不少,又让陆伯盛了一碗清粥用过之后,韩虎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碗筷,“陆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公子,现在约莫是辰时一刻了!”陆伯上前收拾着桌案上的碗筷,说道。
“又要迟到了!”韩虎看着身旁已经破裂许多的学子袍服,顿时无奈的摇摇头,穿着这身衣袍去学宫,非被那些顽固的夫子们骂的体无完肤,甚至会被冠以失礼,勒令退学都有可能。
这也是韩虎为什么脱下袍服入城的原因,要是被看到白鹿宫的学子衣衫不整,出现在公共场合,要是传到学宫中,又要少不了许多麻烦,还不如不穿。
“陆伯,将我那件月白袍服拿来!顺便再准备一盆清水!”韩虎说着,看到陆伯远去,于是将一旁的学子袍服拿了起来,露出袍中的龟甲,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无论怎么看,韩虎手中这只龟甲都很普通,和韩虎手掌差不多大小,背拱腹平,和祭祀之时所用占卜龟筮的龟甲一般无二,唯一引人注目的可能也就只有这只龟甲全身都是封闭的,除此之外再无异象,若非韩虎亲眼见识到了这只龟甲的神异,也很难相信这会是黑木口中的至宝。
耳边渐渐传来脚步声,六识灵敏了许多的韩虎从容将龟甲收起,放入怀中坐好,就看到陆伯捧着一件白色的袍服还有几件内衫走了进来。
“公子,现在是深秋,这件月白袍服太单薄了,要不要在底下添几件,免得受冷?”
“不用!”韩虎轻轻起身,接过陆伯手中的袍服,穿在了身上,走出厅室,到了平时洗漱的地方,就看到陆伯已经准备好了清水和一小撮青盐,还有一截柳条。
将柳条轻轻咬开,露出里面雪白的柳木,蘸上清水和青盐,韩虎细细洗漱了一番之后,才带上卧室中的书袋,朝着白鹿宫走去,反正不是第一次迟到了,去晚点也没事。
但当韩虎刚刚准备出门时,他突然想起了今天学宫中的课程,明天就是休沐了,那么今天好像是剑术?
看了看身上宽大的月白袍服,韩虎不由轻抚额头,返身回去,不久之后,韩虎穿上了上衣短小而方便的白色剑士服,径直朝着学宫走去。
剑室位于东序,就在习射的箭场之侧,穿过学宫照壁后的桃林,再经过两行柏树夹着的宽道,最后在越过训练驾驶战车的驰道,就能看到剑室所在的高大建筑,庄严肃穆,檐角上挂着玄黑的长带,随风轻轻飘扬着。
剑者,君子武备也,所以防身。
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所以向来为列国士大夫们所青睐,公卿王侯莫不佩剑,如今的魏国还有“令吏带剑”的条例,若属官吏和贵族之列,必须佩剑。
而且在如今的列国,剑不仅仅用于礼仪和装饰,还是战场上杀敌的利器,使用越来越广泛,经过多年磨砺,已经出现了相应的剑术。
所以剑术也是白鹿宫中重要的一门学艺,其重要程度比之射术也不遑多让。
当韩虎走入剑室时,宽敞明亮的剑室中已经来了不少学子。
地上铺着宽大的木板,一旁角落中许许多多的架子上面摆满了用于练习用的木剑,还有少数没有开刃的钝铜剑,中央则是穿着和韩虎一般短小方便紧身的剑士服,手持木剑捉对挥斩练习的学子们,当韩虎踏入剑室的一刻,顿时就感到众多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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