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封追跟他说起川溪山贼这个规矩时,程亮是很开心的。
当然不是因为有美女可以看。
实在是因为肚子里缺油水啊!
自从进了修北城的大牢,他就在刘家村吃过几顿好的,然后就又钻进了深山老林,这野味偶尔吃吃还不错,一直吃下去对一个大老爷们来讲真是太折磨人了。
封追坐在他身边,对面坐着朱雀还有手上帮着绷带的江寄柔。
他们都在静静地看着程亮吃饭。
不止他们,酒肆里其他人,什么邻桌的客人啊,店小二啊,都在忍不住朝他这里看。
委实这一桌的构造太奇妙了。
其他三个人都是一身光鲜亮丽的武服,一看就是正经门派出来的弟子,而且瞧着一个比一个年轻,生得还都是郎才女貌,想来都是前途无限的年轻武者。
唯独现在在狼吞虎咽那位,穿着破烂不堪地粗布衣,蓬头马面,不修边幅,这灰头土脸的样子还不如山上的山贼,更像个路边要饭的乞丐。
再看其他几位都不吃,全让给他,难免让众人以为,莫非是这三个武者行善事,在大山里捡了个讨饭的带他下一顿馆子?
当然了,程亮同志脸皮厚,不在乎,倒是朱雀时不时冷眼一瞥那几个窃窃私语的酒客,弄得人家浑身一个寒颤,大白天的一身冷汗。
程亮拍拍自己的肚皮,赞叹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些时候没吃过饭菜了,感觉这家店做的还真不错。”
坐在一旁的封追笑着回道:“立人山庄虽不在这附近,但这闽山山上义贼大寨,山下义娘美酒,还是有点名声的,程兄且慢吃,都到这里了,就不着急了。”
程亮一拍脑门,“对对,光吃饭了,忘喝酒了,诸位可有人愿陪在下喝两杯?”
封追一听便面露喜色,一挽袖口,想来等程亮这句话等了好久,“师妹还有伤,那就由我今日来陪程兄小酌两杯!”
江寄柔幽幽的话语传来,“师兄你就是想饮酒吧,少喝点,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
看着封追略显尴尬的神情,程亮不免笑道:“江姑娘年纪虽小,这两句却已有贤妻风范啊。”
程亮的揶揄让江寄柔闹了个大红脸,但她害羞低头的样子,显然并不反感程亮之语。
怕是还想让程亮多说两句,多点点封追这个木头才好。
“来客官,这是你们要的酒。”
待酒上桌开封,果真是一股醇香扑鼻而来,程亮在修北城三年其他的不说,这个好吃好喝绝对管够,自是尝尽了无数的美酒,但此等香气亦是别有特色。
他和封追二人各倒一碗,末了,他才想起这桌上可还有一人呢。
“雀儿,你能喝吗?”
正对着程亮坐下的朱雀缓缓点头,“可以。”
程亮本来也没想到本是火鸟的朱雀居然也能喝酒,但尽然人家答应了,自是一同满上。
“吾等能在山川中相遇,殊为不易,尤其是我和封兄,江姑娘二人颇是有缘,来,先干了这一碗!”
“干!”
一碗酒入度之后,程亮顿觉这酒果真名不虚传,这世界的酒普遍没他以前喝的那么烈,那是有一些则别有风味,比如这酒,入口如逢甘霖,使人倍感舒爽,仿佛置身空无一人的幽境,寂静撩人。
那封追瞧着干干净净,年轻俊秀,要放在穿越前的世界,当配上奶油小生一词,不曾想这喝起酒来甚是爽快,几碗下肚,依然面不改色。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朱雀。
小姑娘刚没喝两口便面色红润,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与她的发色和衣饰一样,从头红到了尾。
这是程亮第一次想要把可爱赋予朱雀。
“主人,你怎么不喝了?”
朱雀不仅红着脸,饮酒之后,那璀璨的双眼都变得水汪汪的,直视着程亮的她传来的问话才让程亮回过了神,尴尬地挠了挠头。
总不能说自己看呆了吧。
刚想找个话题的他,短时内第二次呆住了。
没错,他又看呆了。
只不过这次,另有其人。
“各位客官,对我家的酒水可还满意?”
一个身着青衣长裙,身姿修长,丰盈窈窕的女子自朱雀的身后向程亮这桌走来,听这话,想来就是这酒肆的老板娘了。
封追拱手回道:“在下早就听闻‘义家肆’酒香名天下,今日一品,果真名不虚传。”
老板娘手捂着嘴,轻笑道:“客官谬赞了,我这小小酒肆,偏居一偶,何谈名震天下,不过,诸位既然如此恭维,那可容和诸位共饮一杯呢?”
说着还没等回话,老板娘就坐下了。
坐在了程亮的另一边。
要说这老板娘无论是身段还是容貌,瞧着都应该比朱雀和江寄柔大上不少。
但偏偏说地风资卓悦,尤其是那对动人的双目,如若朱雀的双眼是闪耀的水晶,那她就是涓涓细流,媚眼如丝,一举一动之间都仿若在勾人魂魄。
让程亮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个徐娘半老的妇人,还是风华绝代的姐姐。
他这胡思乱想间,坐在他身边的老板娘半转身对着他说道:“这位客官为何干坐着一言不发,是不想和小女子共饮吗?”
程亮这略显猪哥的表现,顿时有引起其他几桌一阵吐槽,也不知这厮哪来的福气,不仅对面坐着个冷艳的女武者,还能让老板娘坐在一边上共饮。
我等怎就没这等福气!
“哈哈哈,这酒甘甜无比,令我回味无究,一时失了神,失礼失礼。”
程亮忙拿起酒碗半转身和老板娘碰了一下碗,只是这个身转到一半,程亮同志就连忙转了回去。
咳咳,这哪还是‘小’女子,简直就是海洋上挂起了猛烈的暴风雨。
波涛汹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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