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渊收到这封奏折的时候,长安的贵族们也都已经知道了黄伯玉被黄君汉逐出家门的事情。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黄伯玉却依然泡在印刷厂,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因为信送到长安的时候正是中午,而黄伯玉这几天又在忙着汉语拼音培训班的事情,中午也不回家,一直到晚上才回家。
下午的时候,他正在给汉语拼音班上课,忽然看到翼国公府的管家走进了印刷厂,过了一阵子,他看到秦琼朝着他这边走来。
黄伯玉估摸着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平时,他们两个人是各管各的,黄伯玉负责教汉语拼音,因为这关系到以后排版捡字的速度。而秦琼则负责监督铜活字的制造,一般情况两个人互不打扰。
所以他便停了下来让秦怀玉给他们领读,让他们巩固这些汉语拼音的读法和写法。他则是走出了屋子,来到了秦琼面前。
“叔父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琼的脸上似乎很有些为难,当然这种纠结在他的脸上,也是瞬间变消失了,然后就问他,“你中午没有回家吗?有没有接到你父亲给你的来信?”
“叔父您知道,我中午一般都是不回家的。我要赶紧让他们学会用汉语拼音拼读,等到能够有两套铜活字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尝试着进行印刷了。至于家里边有没有来信,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点问题,这样,你,你到我这边来一下。”秦琼说完便带着,秦怀玉走进他的办公房里。
秦琼拿出了一封信,然后对着黄伯玉说道,“今天你父亲给我写了一封信,说是他把你逐出家门了,我估计他也给其他人写信告诉这件事了。”
说完秦琼眼睛死死的盯着黄伯玉,他唯恐黄伯玉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毕竟在这个时代,被逐出家门,也意味着黄伯玉身上背着一个很沉重的道德包袱。不管逐出家门是不是黄伯玉的错,但是在公众的认知里边,他已经被烙上了一个大大的不孝的记号。而这,必将成为他在官场上成长的羁绊。
秦琼最怕的就是黄伯玉接受不了这个打击。然而他在黄伯玉的脸上,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沮丧的神情。
难道是这孩子被打击过头了,傻了?
秦琼心里一阵担忧,他看着黄伯玉道,“伯玉,我和你说,这件事情你不要担心,可能是你们父子之间有什么误会了,也许过段时间你父亲就会气消了。等到印刷厂运转正常了,我和卫国公一起去夔州,说不定你父亲就会改变主意了。”
其实黄伯玉心里根本没有秦琼想的那样失落,相反,他心里还有一阵解脱的轻松感。
毕竟,他是一个现代人,而不是大唐人,只不过是穿越过来来借用了这个黄伯玉的身份而已。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好赶上大唐的黄伯玉滚落山崖,他也正好出现在那个地方,融合了对方的被摔出窍的残魂。但是,如此一来,他也不得不使用对方的身份,自然也就继承了对方的家庭关系。
这让他很纠结,尤其是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个爹,一个家,但是他还不得不接受,否则他当时就无法在大唐立足。
他也一直在为自己和黄君汉的关系而感到纠结,现在倒好,黄君汉主动解除了他和自己的关系,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便笑了笑,对秦琼说,“叔父,莫要担心,我没事,今天的这个结局,我也早就料到了。其实这样也挺好,我能够理解他这样做的原因。”
“哦,是不是你父亲以前就流露出过这样的想法?还是你们之间的矛盾,已经由来已久了?”秦琼追问道。毕竟,这是一件大事,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打击。在没有搞清楚黄伯玉的精神状况之前,他是没办法放下心来的。
然而黄伯玉的反应却平静的令人惊讶,当然越是平静,秦琼心里就越是担心。黄伯玉缓缓开口,“这个事情虽然和我也有关系,但是主要的原因其实并不是我,还是当前的局势。”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大喊,“叔宝,叔宝,在不在?”正是卫国公李靖的声音。
秦琼起身开门,“卫国公来啦,来吧,伯玉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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