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张决极不情愿地回应。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灭妖师身上的符术都解除了,张论赶紧带人离开了这里。而曲廷在见到田灏的恐怖之后,哪里还敢逗留,打算带着自己的人,偷偷摸摸地混着灭妖师离开。
可是这又怎么能够逃得过田灏的法眼。
金龙缚转而束缚住了曲廷,曲廷根本动弹不得,那四个被符钉弄得要承受两种痛觉的韦天观弟子根本不敢再前进半步,他们连被金龙束缚住的必要都没有。
“急什么?我又没有说你可以走。”田灏脸上露出坏笑,让金龙给曲廷转了一个身,使他面对着自己。
“我们绝不敢惹事生非,这位大能。”曲廷面对远比自己要强大的符师就完全软弱下来,谄媚的姿态让张昊天和兒燕都感到恶心。
“是吗?好像是有人要对我们家的燕儿下手来着吧?是他吗?渡云殿的景老。”田灏转而向一旁的景老问。
景老不做声,只是微微颔首。曲廷看到他的动作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我就不能就此作罢了。你得知道你得罪了谁,不是吗?”田灏将兒燕拉到他的身旁,微笑着向曲廷介绍,“兒家家主之女兒燕!”
听到兒家的名号,曲廷的腿根子一下子软了,要不是金龙束缚着他,说不定他就倒下去了。
兒家,没想到这四个小鬼头居然招惹下八家的人,而他还因护着自己的儿子,差点就对兒家的千金出手了。
“是我有眼无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人不应冒犯令千金的。”
“灏灏不是我的爹爹,我爹爹叫兒千机。”兒燕纠正了曲廷。
“对的,我还没有资格有那么好的女儿。”田灏笑了笑,“鄙人田灏,不过一个无名无分之人而已,现在是燕儿的保镖。”
无名无分一出手就能够解决十几个灭妖师,骗谁呢?曲廷心里这么想,不过田灏倒也没有说谎,除了一个挂名的兒家客卿长老外,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名号大概就只有邪帝凌晓风之师了吧。
“我为我的愚行道歉,不过阁下要小人做什么才能让小人离开呢。”曲廷苦苦哀求。
“我想,在场的各位应该都不想再在这里纠缠下去了。那么我就提一个条件好了。你们韦天观的人必须留下一个。”田灏的眼神冷到了冰点。
曲廷完全弄不清楚田灏葫芦在卖什么药,韦天观留下一个人,留下谁,他要干什么?
田灏完全没有等曲廷明白过来,伸出手,手指落在了茫然地站在原地的高右平:“我看这孩子就不错,他留下,你们可以离开。”
他要高右平作甚?曲廷不明白,不过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能够离开的话,甩手一个麻烦的废物又如何呢。要不是因为前观主的嘱咐,他就踢高右平出韦天观了,让他在韦天观长到这么大,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好,好,他留下。我们可以走了吗?”曲廷谄媚地笑着。
田灏挥手解除了他身上的束缚金龙,曲廷麻溜地带着那四个孩子离开了这里。一旁的景老看到不屑地笑出来。
可是高右平笑不出来,他已经被韦天观抛下,因为面前一个实力高深莫测的符师要他留下,他不知道这个符师还要对他做什么。
“还真是抛弃的干干脆脆呢。”田灏走到高右平身边,嘲讽了曲廷一句。高右平出于对田灏的畏惧,退缩了几步,却兒燕挡住了退路,将他推了回去。
“没事的,灏灏不会怎么你的。”兒燕似乎很高兴田灏这么做。
就算兒燕这么说,高右平也无法完全放心下来,眼神不断在田灏和地面之间飘忽不定。
“小子,我有事情问你。他们为什么会留你在韦天观那么久。你对他们有什么用处吗?”
高右平摇摇头,无力地开始叙述自己的故事,周围的数人都留心地听着他讲述自己的故事,没有急着离去。
“我是韦天观前观主的孙子,但是我天生没有办法使用符术,无论我怎么尝试都无法做到。可是爷爷就我一个孙子,就我这么一个独苗,他知道我一个人不可能在外面生存的,韦天观是唯一能够让我长大成人的避风港,所以我才能一直留在韦天观中。
“爷爷去世后,曲廷大人当上了观主。韦天观中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爷爷的遗嘱是让我留在韦天观中生活,为了我安然无恙。可我一个无法使用符术废物,在韦天观中没有一个人会喜欢我,他们只是看在爷爷的情面上,勉强遵循爷爷的遗愿让我留在韦天观中生活。
“所以之后在韦天观的日子我没有一天是好过,我被观里的每一个人当做下人般使唤,被尖酸刻薄地对待,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嫌三嫌四,但还是一个劲地使唤我。
“观里的弟子以捉弄我为乐,逼我干各种出格的事,殴打我,他们最喜欢的是用符术折磨我,我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的样子,无论我中了什么符术,他们都不会给我解开,我只能在每个晚上默默地等待符术效果自己消退。
“我想过离开,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我又能到哪里活下去呢?这道界根本就没有我这种人可以容身之所。”
听着高右平的遭遇,张昊天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如他一般阴冷,他也曾经和高右平一样被视作废物,被家族的大部分人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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