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溪边,张肥子把残月放在了地上,观察她的伤势,见她主要的伤势是大腿上中了三枚较大的镖型暗器,毒药是主要是暗器里的。其余的是镖型暗器所连带的细针。那针叫鬃毛针,也就跟豹子的毛差不多,右边小腿上和脚上都中了几十针。
见那暗器连着小腿上的裤子一起嵌入肉里,先把暗器拔了出来,裤子上立刻出现了三个洞,洞的旁边有着乌黑的血迹。随即血的印记在小腿的裤子上扩张的越来越大。张肥子为了给她清洗,从裤脚撕开一个口子,一直撕到膝盖,把小腿都露了出来。
“之前一言不合都踹我一脚,要是知道我把她裤子撕了,那我还能活吗……好在她两只脚都用不了了……”张肥子一边撕一边想着,撕出来之后,只见残月白色的小腿上泛出了三块青黑色。也使得她小腿肿了起来。他因为要给残月洗伤口,穿着鞋不好弄,就把残月的鞋也给脱了,看她右脚受的损伤倒是较小,就是中了十几枚鬃毛针而已。
他把残月抱到溪边,把她的右腿放了进去,洗了洗腿上的伤口,顿时乌黑的血液顺着小溪就流了下去,这么洗了几分钟,伤口从黑色变成淡青。
“这毒药水平……太一般了,这一洗都洗掉七八分毒性了。”一边说一边从药囊里拿出两株解毒的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又拿纱布来包了。这回把她右腿算是治完了。
张肥子又从药囊里掏出一枚丹药,是‘回气生精’丹,如果聚精期及以下的人脱力了,用这个可以让她恢复的快一些,也能尽量避免脱力时间过长对身体造成的损害。然后拿一块纱布,走到上游浸湿了,拿下来放到她嘴边,准备先把丹药塞下去再用水给她送下。可她嘴是紧闭着的,刚刚塞进嘴唇里,又碰上紧闭的牙关挡路。
“我说,配合点。”张肥子一看这可没法吃啊,刚想把两手腾出来把她嘴掰开,可一想,这样好像不太文明,就还是好好跟她说吧。于是摇了她几下,让她清醒一点,然后在她耳旁说:“张嘴,吃糖了。”
“啊。”残月尽力睁开了嘴,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张肥子连忙把药塞进去,然后又忙不迭地把水往她嘴里摁。他本来就胖,忙了这么半天,头上又见汗了,好不容易让她咽了下去。
又到她左脚边,见她左脚肿得跟猪蹄差不多了,把鞋都胀大了,费了半天劲才把鞋给脱下来,从药囊里拿了个止疼药,嚼碎了给她敷上。本来之前要冰敷的,这也没有冰,先上止疼药也是可以的。
“再这么下去我也得脱力了。”他大功告成,长出一口气,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她的三个伤,中毒、脱力都治好了,脚扭伤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但是也治了,目前不会进一步扩大化,至于那些小针,没什么大影响,拔起来还费劲,就先放着就成。
他背着残月从军阵里跑出来,还打倒了三个人,还给她治了半天,现在确实是累了,身心放松之下,就躺在那睡着了。
睡了一会,在迷迷糊糊当中就被残月给吵醒了,起来一看,只见残月揉着脑袋。
“额……头好痛……腿也好痛……”
“你总算是醒了。”张肥子欣慰地看着她,不过心中还是有点怕的,毕竟自己把人家裤子都扯了。
“我这是在哪啊?发生了什么?”
“你在战场上遭到暗算和夹击,右脚中暗器了,左脚扭了,人脱力了,想起来了吗?”张肥子在说这几句的时候,心里也觉得这场仗她打的确实是有点惨。
“嗯……好像想起来了……”
“我给你从战场上背出来了。脱力我给你治了,为了治你右腿上的伤,我把你裤子撕了,你别怪我。”张肥子一边说一边退后两步,盯着她说道。
残月把目光移到自己右腿,只见自己从膝盖以下的裤子是被撕了,鞋也被脱掉了。她一开始是有点惊讶,但张肥子的话完全可信,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是他治的是谁治的?她虽然脾气不好,却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也很恩怨分明,现在人家把自己从乱军中背出来了,还把她伤给治好了,她当然是很感激张肥子。至于裤子撕了又能如何,不撕咋治啊,回去再换呗。
感激是理所应当的,但她现在最大的感受是不好意思,不知所措,因为她平时总欺负张肥子,现在却被他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如果他们平时关系很好的话,那心理自然能承受,现在的话,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但无论怎么说,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于是从牙缝里钻出几个字来,眼神也飘忽不定。
“谢……谢谢。”
一个人之前的遭遇会改变他的心理定势,张肥子之前是被打出心理阴影来了,原以为这回她用手爬着都得打自己,都准备好逃命了,结果她不但没打,还对自己说了声“谢谢”,真是受宠若惊,连忙回应道:“不客气不客气。”
“……楚侯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残月想转移一下话题,缓解一下尴尬。
“我带着你走的时候,楚侯正跟那俩强盗头子对阵呢,不知道现在是赢了还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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