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黑暗中,一盏白炽灯摇摇晃晃,有微弱的光从发黄的灯泡中照下来,像个钟,罩住那张麻将桌,也朦朦胧胧照亮围坐在麻将桌上三个人脸。
麻将桌主位,是个粉红色西装家伙,眉心有个洞,脑后有个大坑,颈骨折断,满是黑血白浆的脑袋仅靠一圈皮肉耷拉在脖子上,左晃晃,右甩甩,任性的很。
紧靠粉红色西装的是个眉眼狭长,英气飒爽的短发美人,神情慵懒从容,左手支撑着下巴,优哉游哉的出神,右手无意识的敲击麻将桌,桌角是那把上膛的格洛克17,被随意的丢在一边。
这英气美人很高挑,一米八二大高个,相貌又精致的很,除了甘月心,却很少能挑出另一个来。
甘月心右手边,施某某靠着椅子,双眼紧闭,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
“你朋友被吓昏过去,现在还不醒,没事吧。”粉红色西装双手托着脑袋,布满血丝的眼球瞪着施夷光:“能玩吗,玩不了,我叫两个陪玩过来。”
“这哈士奇好得很。”甘月心捏了捏施夷光小脸蛋:“喂喂喂,醒醒啦,太阳晒屁股啦。”
施某某迷迷糊糊的抬手推开甘月心,砸吧砸吧嘴,吃几口空气,“再睡会。”扭个头,换个姿势,继续昏迷不醒。
粉红色西装表面从容,正把脑袋从脖颈上扭下来,用袖子擦拭眉心的脑浆,可暗地波澜四起,困惑的紧,这两小美人到底什么来路。
有枪,不怕鬼,会武术,心还大的一塌糊涂,我脑袋都挂在脖颈上啦,一副死鬼诈尸的模样,你还淡定的和我闲聊?瘫在椅子上的更奇葩,你是被吓昏过去的,那就有昏过去的姿态好不好,你打呼噜什么鬼?
你个肤白貌美的小姐姐,睡觉还打呼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起来啦。”甘月心揉施某某的脸蛋。
“哎呀,别闹,再睡五分钟。”施夷光嘟囔嘟囔。
甘月心无奈,扶额一叹,冷冷的道:“队长回来了,限时三分钟下楼集合,教习考核啦。”
“什么?队长回来啦?”施某某一蹦三尺高,陡然窜起来,裹着衣服就跑:“完啦,完啦,考核又要不及格啦。”跑出去两步,才陡然发现不对劲,停下来,环顾四周。
“这是哪?哎呦我的妈耶,有鬼。”施某某看见抱着头擦拭的粉红色西装,大眼一翻,瞳孔一缩,就要昏死过去。
“现在不准昏。”甘月心一把把她抄住,拍着脸蛋,还一边低喝:“你要是敢昏,就把你一个丢在这里。”
“哎呦呦呦,不昏不昏,现在不能昏,镇定,镇定。”施夷光大口大口吸气,用力抠自己的人中,硬是把自己从昏迷的边缘拉了回来。
施某某被甘月心强行摁在椅子上,正对着粉红色西装,看着他擦过前面枪孔,再擦后脑的大洞,扣出的血浆糊糊随手抹在桌角。
“玩什么?四人斗地主可以吗,不能三带一,不能单牌顺子!”甘月心抄过两副牌,熟练的洗牌,发牌。
“四人斗地主?好啊,我随便。”粉红色西装把脑袋安在脖子上,侧着头,对黑暗喊一声:“三缺一咧,过来一个。”
黑暗中走出个高高的大男孩,宽大的体恤,施夷光般的年纪,应该也在上大学,五官端正,容貌出众,不是校草也是班草的那种。
帅归帅,可他现在很狼狈,杂乱的络腮胡子,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体恤,伤痕累累的身体,走路都是畏畏缩缩的,看向粉红色西装的眼里全是恐惧。
大男孩胆怯的坐下,与甘月心面对面,和施夷光一般,畏畏缩缩,使劲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不敢问。
“你们完美诠释了禽兽不如这四个字,好好的一个邻家大男孩,被你们搞成这样!”甘月心一边洗牌,一边轻轻的摇头。
“看上这贱奴了?他可以当成赌注的,赢了可以给你们玩几天!”粉红色西装僵硬的眉头挑了挑。
大男孩听到这句话,脸上全是惊恐,四肢发抖的厉害,却不敢说话,只是巍颤颤的低着头,恐惧到不敢哭,每次被借给别人玩的,事后都消失了。
“不感兴趣,他不归我管。”甘月心斜眼“天道有轮回,会有人来救他!”她又笑着补充。
“那玩多大呢,底码一百万怎么样。”粉红色西装随意的提点。
“不好意思,我现在只想卷点现金,抓紧跑路。大老远的过来,总不能空手而归的是吧。输赢现金当场支付,支票,转账恕不奉陪。”甘月心摇头,坚决的否定。
“为什么?”粉红色西装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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