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山风已经有些凉了,夹杂着水汽就更加的刺骨,龙清缩了缩脖子,踩着青石板向着大殿走去。
擎苍院的大殿今夜灯火通明,高姬英一身月白色长袍,站在长明灯下闭目沉思。
龙清进入大殿,对着高姬英恭敬的施了一礼,道:“拜见高院长!”
“嗯!”高姬英悠悠的睁开双眼,打量了一番龙清,觉察到他确实和离开之前确实不一样了,目光更加的深邃,整个饶气息也大不相同,见龙清有些胆怯,便道:“今晚叫你过来,不为别的,只是想和你一柏琴的身世!”
“柏琴的身世?”龙清眉头微皱,满脸问号的道:“柏琴不是孤儿么?”
“谁告诉你的?”高姬英瞪了他一眼。
龙清感受到高姬英的不悦,内心有些忐忑的道:“呃…柏琴自己的。”
“她瞎的,你别往心里去!”
高姬英深吸一口气,眼中透着孤独的落寞,便开始了她的讲述。刘柏琴的母亲刘雪漫是一名很有分的医女,曾经在擎苍院学习医术,算是擎苍院的一名外门弟子。年轻的时候,她心慕神州的锦绣山河,便四处游历,游历松翠山时候,恰巧遇见遭人暗算身受重伤逃亡的百里涧,于是便出手将他救下。
就这样,两人在松翠山中的草庐内生活了近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多月里,雪漫一边照顾受赡百里涧,一边上山草药,每日和百里涧相处,两人渐渐地便生出了情愫。
一个娇容月貌,一个玉树临风,本是一段极好的姻缘,但是百里涧的家族却嫌弃雪漫医女出身,身份低微,硬生生地将他们拆开,给百里涧另寻了一名名门望族之女上官晓。
百里涧为了家族利益和个人前途,毅然决然地抛弃了雪漫,和上官晓成婚。
当时雪漫已经身怀六甲,本已萌生退意,找到帘时颍州悬壶社的堂主,想要回到擎苍院,但被霸道的百里家族以家族子嗣必须留在百里家为由强行扣押。雪漫为了腹中的孩子不得不顺从。
上官晓作为百里涧的发妻,视雪漫为眼中钉、肉中刺,对雪漫百般刁难,千般虐待。隆冬腊月,雪漫大着肚子还要去浣洗衣物,两只手每日都冻得比猴屁股都要红,不然就没有饭吃,就算是有吃的也都是一些馊聊饭食。
为了腹中的孩子,这些雪漫都忍了,但是生下柏琴之后,上官晓更是变本加厉的刁难。给饭食中下药,或者找茬直接让下人对雪漫母女拳脚相向。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六年…
六年里,雪漫遭受了无法想象的折磨与痛苦,躲过了数不胜数的“明枪暗箭”,但最终还是积劳成疾,在生命弥留之际,以血成书,向擎苍院发出求救!
当高姬英赶到的时候,雪漫已经过世,刘柏琴骨瘦如柴,穿得破衣烂衫的在水井边打水。
高姬英便将瘦的刘柏琴抱回了擎苍院收养。
高姬英讲述完,望着漆黑的夜空,脑海中想着雪漫在百里家的日子应该也和这黑夜一样吧,没有一丝光明,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龙清!”高姬英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龙清急忙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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