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装了太多的事,难以入眠。
她辗转反侧,一直想着卢先洋、郝志远和郝总等人。
郝志远的死能有什么蹊跷?
郝总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她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月光透进来,她看到毛忍冬用奇怪的姿势在睡觉:毛忍冬把脑袋搁在栏杆上睡觉,好像是脑袋卡在断头台上一样。
突然,毛忍冬的头掉了下来,翻滚在地上,就跟郝志远的头一样。
叶晴歌的心跳陡然加速,浑身的肌肉僵硬如铁,脖子也被人掐住了一般不得呼吸。
她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头蒙进被子里。
“这都是梦!肯定是梦!”
她在脑中念念有词,自己告诉自己。
她不敢探出头来看。
终于,她睡着了。
终于,天亮了。
她爬起来,瞧瞧地打量毛忍冬的床。
床上没人,而毛忍冬在卫生间洗漱,脑袋好好地长在脖子上。
“肯定是幻觉!心理压力太大了!”她安慰自己。
这一整天都有课,都在大教室里上课。顾菲菲、范纹、毛忍冬三个人坐在一起。叶晴歌一人坐在角落里。
她没心思上课,总是盯着毛忍冬看。
只要视野里出现毛忍冬,她的目光就忍不住黏到她的头颅上。
毛忍冬也注意到了,但是不敢回应她的目光。
一整天的课程结束后,她不想回寝室,也不愿意去图书馆,干脆坐在操场上看男生们打篮球。男生们看到有美女观战,各个奋勇争先。她心乱如麻,纷纷扰扰理不清思路,总觉得自己陷入了什么麻烦当中。
别的观战的女生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怀好意。她很苦恼,干脆跑到学校后山的荒芜树林里安静。那里只有一些荷尔蒙分泌过剩的情侣。情侣们是没有心思说她的坏话的。
到了十点半宿舍快关门了,她才站起来,慢慢走回寝室。
宿舍楼的走廊里没多少人。人们都上床玩手机了。
偶尔有几个女生看到叶晴歌,突然脸色一变,迅速钻进自己的宿舍,“砰”地一声关上门。个个看起来都十分惊恐。
叶晴歌有些纳闷,不知道她们受了什么刺激。
对门寝室的门开了,一个姑娘拿着手机出来打电话。看到叶晴歌之后,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慌慌茫茫撤回自己的寝室。
叶晴歌更加糊涂了,不知道她们发什么神经。
她推开门,猛地听到三声惊恐的尖叫。她抬头,看着毛忍冬、顾菲菲、范纹三个人都把头蒙在被子里,她们的床都在嘎吱作响,似乎她们都在剧烈地发抖。
“莫名其妙。”她心里想。
她洗洗涮涮,准备关灯睡觉。
“关灯了啊?”她征询一下别人意见。
三个人都不说话。
床却抖得更厉害了。
她关掉灯,在黑暗中爬上自己的床。
学校宿舍的床都是架子床,上面是床,下面用来放桌子。
她的床跟毛忍冬的床挨着。
当爬到床上时,毛忍冬又凄厉地惨叫。
叶晴歌吓了一跳,嘀咕道:“小冬,你干嘛?”
毛忍冬居然哭了起来:“不关我的事,别找我啊!”她哭得眼泪喷薄而出。
叶晴歌觉得有蹊跷,拍了毛忍冬的被子,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毛忍冬猛地掀开被子,给叶晴歌跪了下来,涕泪横流,分外狼狈:“对不起,我错了,你别来找我。要找,找她们俩!”
顾菲菲也从床爬了起来,也跪了下去,哭叫说:“别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求你了!”
范纹也是如此。
三个姑娘哭得极为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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