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离开派出所,回到家中已经天亮了。
潘彩虹正在卫生间洗漱。
方长软软地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哈欠连天,但是依旧想睡而睡不着。
潘彩虹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面前画眉毛,问:“找到真相没有?”
方长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这眼泪是纯粹的生理反应,就好像感冒时迎风流泪一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他说:“没找到。一个姓宋的警察来找我调查徐哲的案子。”
潘彩虹大惊,手一哆嗦,眉毛都画歪了,问:“警察找上门?他们咋说?”
方长想起来在派出所待了一夜就心有余悸,说:“怀疑我是凶手,嫌疑犯,还找出来许多监控录像。吓死我了。好在徐哲眼睛里装了一款实时监控的隐形眼镜,叫什么孩子眼,我觉得就是藏在眼镜里的针孔摄像头,偷拍用的。幸好有这玩意儿,拍到了凶手不是我。”
潘彩虹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就不用害怕自己是凶手了。你好好睡一觉吧,睡不着也把眼睛闭着。”
方长闭上眼睛,因为眼睛干涩疲惫而流出眼泪,说:“我就在躺着。你去上班吧,不用担心我。我也要找新工作了。”
潘彩虹点点头,收拾完毕,拎着包出门。
方长试着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奢望睡着,但是无法入睡。
还是得去虚拟人生啊,不然真的要猝死,顺便去寻找一下真相。颜凤屁股上的字还没看清楚呢。他想。
他再次来到虚拟人生体验店。
艾奇已经下班了,他找别的店员去体验。
当扫码支付八百块钱的时候,他一阵阵肉痛。
这玩意儿的确是好东西,但是太贵了啊。
……
玩了三次虚拟人生之后,方长基本摸清了游戏运行的规律。这款游戏是联网的,很多玩家都在里面玩。游戏里的世界按照游戏里的时间规律运转,不因为玩家的进入离开而改变。他是否离开游戏,对游戏里的时间不造成影响。
比如他游戏里的晚上十二点退出游戏,八小时后再进入游戏,游戏里的时间就变成了早上八点,这里所说的时间都指的是游戏时间。因为现实世界的一小时等于游戏世界里的一天,有点民间传说中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意思。
方长第四次来到游戏世界。
睁开眼睛后,他发现自己居然身在精神病院!
好在这是在玩游戏,无论在哪都是一种游戏体验,他不是特别慌张。如果能早点出去找到颜凤查找答案,当然最好。如果出不去,那就在精神病院里好好休息睡觉。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作息时间非常规律,比健康人健康多了。
他在精神病院里吃了睡睡了吃,有时间就观察其他病人的病情,或者跟病人和医生胡扯。
过了两天,他慢慢查知了方正为何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因为方正的父母觉得他最近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以往方正是个乖孩子,从小为人处世都极有分寸。近来方正却怒怼面试官,凭着自己的性子和室友相处,任性妄为,什么事情都敢干,说话风格处事方式和以往都截然不同。更令人无法接受的是,他居然去脱颜凤的裤子。
方正的父母四处走访调查他的同学,发现他们一致认为他像是换了一个人,可能产生了精神分裂,于是送他来治疗。
方长哭笑不得。他代入之后的方正,和游戏里本身存在的方正,当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所以游戏里的人认为方正产生了精神障碍得了精神分裂。
住院期间,方长意外地发现粱飞鱼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原因和他一样,就是说粱飞鱼也被人认为是精神分裂。
方长却不觉得粱飞鱼的性格发生过什么变化。因为他和粱飞鱼接触的时间本来就不是很长,粱飞鱼之前是什么性格他也不清楚,反正和粱飞鱼在一块的时候心情很畅快。
或许也有游戏玩家代入了粱飞鱼的这个角色。毕竟,这是一款联网的游戏。
以方长体验游戏的思维来看,在精神病院生活也算是不错,有吃有喝,生活规律,而且还能继续和粱飞鱼在一起。
但是时间一长,方长开始着急了。因为医生护士经常给他吃精神方面的药物。这些药物调节神经,调节某些激素的分泌,从生物、物理、化学层面调节人的精神思维。方长担心自己的精神思维会因为这些药物而发生变化。更揪心的是,他不知道在游戏里性格发生变化后会不会影响到真实世界。如果药物效果延长到精神世界,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越往这方面想,就越是担心。
到了第五天,有人来看望他。原来是方正的父母。
方长根本不认识他们,系统也没有给他提供相关信息。可能是药物改变了他大脑中某些结构,影响了系统信息的的输入。于是他更加担心了。
而方正的父母见到儿子连自己爸妈都不认识了,更加确定儿子的精神出了严重的问题,要求医护人员加大治疗力度。
方长眼见情况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了,打算念咒语提前离开这个游戏,只要念一句“波多野结衣桃谷绘里香”就行了。反正在游戏里睡了好几个好觉。精力得到了补充。
可是提前退出游戏的话,那就等于浪费了游戏时间。一个小时一百块钱,公司可不会给他退钱。关键是他还没找到颜凤,没看到颜凤身上的答案。关于他多次梦游和健忘症,他心中的好奇实在是太严重了。
他想找到真相。
可是在精神病院里出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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