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把手机扔在床上,问:“老蒋,你怎么说?”
蒋知足看到家庭作业app的界面,心中一紧,但是强装镇定,说:“什么怎么说?”
李敏怒道:“这不是辅导孩子写作业的app么?你在跟哪个女的聊天?”
“没有谁啊。一个家长。”蒋知足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放屁!你当我傻吗?家长说话会这么肉麻?这是哪个家长?她家孩子叫什么?电话是多少?给我,我打电话质问她!”李敏的眼睛已经红了,指尖也开始颤抖起来。
“你有毛病吧。别人家长好好的,你非要去打扰别人。我以后还在怎么在学校里混?”
“你还狡辩!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哪个骚女人么?告诉你,我门儿清!接着给孩子辅导作业的名义,跟别的女人骚聊!你真是恶心!恶心!”
“随你怎么说。”
蒋知足慢慢从最初的慌乱中冷静下来。
这款app的私信功能非常隐蔽,是他无意中找出来的,于是成为了他和那个女人秘密联络的工具。李敏查了他一切的信息,偏偏忽略了这款软件。因为她讨厌辅导蒋常乐的功课,也讨厌看到课文和习题,而且此前也商量过尽量减少这款软件的使用,免得蒋常乐学坏了,所以她基本不碰这款软件。这就给了蒋知足操作的空间。
他设置了一个删除私信聊天记录的功能,每次退出软件之后,软件系统就自动清除之前所有的聊天记录。
在每次使用它的时候,他也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词汇的使用,不会留下太多的把柄。所以他现在敢肯定,李敏看到的内容并不多,估计只有短短十几句话,而且这些就是今天他在辅导孩子做功课的时候抽空闲聊的几句。在这几句话里面,他没有表露某些出格的意思,也没有提到过分的事情,只是两个朋友之间的闲聊。但是这种闲聊非常交心。
非常舒服。
在李敏这里,他难得获得这种感受。
既然李敏看不到什么内容,那么她现在的一切言辞都是虚张声势。蒋知足不用怎么害怕。
李敏又捡起手机,仔细翻了一阵,冷笑道:“好啊,准备工作做得不错,把聊天记录都删了,怪不得有恃无恐。”
蒋知足冷静地说:“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有什么恐不恐的?”
李敏望着蒋知足,说:“好啊老蒋,到现在了,你还不打算承认错误!”
蒋知足反问:“我有什么错误?”
“你还装!那么多聊天工具你不用,微信,qq,短信,电话,你都不用。你却用这种藏得这么深的工具聊天,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这个女的叫什么?碧海蓝天?是不是你们公司的那个财务,叫什么杨蓝天?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解释都不解释一下。看来你是不想过了,是么?”
“你想多了。就是随便聊了几句。跟大马路上碰到朋友一样。”
“放你的狗屁!你看看你们聊得什么!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开心?是啊,烦心事太多了。你呢?跟你一样。恶心!我想吐!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承认自己的错误!不然的话,你完了!贱人!不要脸!”李敏疯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女人都会变得跟李敏一样狂躁,愤怒。
“你不要冤枉好人!”
“好人?那个骚女人是好人?平常把自己包裹得那么紧,原来是个惯于勾搭男人的骚货!”
“你嘴里放干净点!”蒋知足也腾起了火气。
“怎么,心疼了?”李敏更伤心了。
“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李敏突然哭了起来,说:“我是无理取闹!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一直在骗我!臭不要脸!”
说完,愤怒地把他的手机摔在地上。
现在的手机几乎都是一体机,不存在把手机盖子摔出来的情况。但是手机屏幕碎了,溅了一地。
脆弱夫妻关系也摔出了严重的裂痕。
李敏哭了一分钟后,摸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蒋知足慌了,连忙问:“你干什么?”
李敏说:“跟我爸告状,说有人欺负我!”
蒋知足知道岳父大人是怎么样的暴脾气,有可能将自己活活打死。他想把李敏的手机抢过来,但是又下不了狠手。他只能说:“你还没把事情搞清楚,别乱说好吗?”
“什么叫乱说!证据确凿!你就是在外面乱搞女人!脏,恶心!”
李敏哭得涕泪满面。
“喂,敏儿,你怎么哭啦?是不是哪个姓蒋的王八蛋惹你生气了?”李新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蒋知足惊得肝儿颤。
“爸!蒋知足不要脸,在外面勾引女人,还不知承认。他还想打我!”李敏哭道。
“我没有!你别冤枉我!”?蒋知足喊道。
“好好,别哭,爸爸来找你。”李新星沉着冷静地说。
李敏放下电话,继续哭个不停。
“唉,你怎么信口开河?”蒋知足不住地叹气。
李敏只是低头痛哭。
卧室里,哭声和叹气声互相攻击,此起彼伏。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极其剧烈,似乎要拆家一样。每一下敲门声都敲到了蒋知足心房上,敲得他心烦意乱,敲得他六神无主。
“唉,要被你害死了。”蒋知足说。
李敏不管他,一个劲儿地哭,鼻涕眼泪挂了一脸。
蒋知足打开卧室的门,走进客厅,发现大门已经被打开了。大门那里站着个子瘦小的小孩蒋常乐,和虎背熊腰的老人李新星。
李新星眼中凶光四射,浑身布满了杀气。
“你把我女儿气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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