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噤若寒蝉,默不出声。
昨夜破晓行事并不隐秘,知道其幕后之人的朝臣不在少数,可一个江湖组织,毫无利害瓜葛,偏又如此穷凶极恶,连大将军都殁了,叫他们如何不心存忌惮。
“昨夜偌大的动静,孤居深宫,尚有所感,卿等竟无一人有丝毫的头绪?!”
韩王安环视这下首百官,目光与之相对着,无不低头,显然没有体恤上意之心。
他不由得感到颓然,这便是他的臣子吗?
他何尝不晓得此事是破晓所为,只是这等事怎能由他亲口提出,那可是一群毫无纲常的悖逆之徒。
可一国大将军的生死,绝不能如此含糊的交代,朝野动荡至此,此等寒心之举,甚于雪上加霜,韩国的根基何存?
“禀王上。”
位于文官首位的韩相张开地,走出了队伍,沉声道:“臣初闻此等噩耗,亦是难以接受,不敢拖延,立即派人着手调查,奈何贼子狡诈,所获廖廖。
不过,”
张开地顿了一下,看向了前方帷幕下的白亦非。
“昨夜城防军前往支援将军府时,却遭到血衣侯麾下的白甲军拦阻,甚至于动了刀兵,城防军伤亡惨重,乃至于错失良机,导致局势崩坏至此。”
揭露破晓的罪行与他毫无益处,反之若能将罪名推向白亦非,张家在韩国的地位将无人可憾动。
韩王安神色一滞,面色变幻莫名。
百官亦是窃窃私语,白亦非在韩国地位尊崇,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张家五世相韩,于文官中的影响力是难以想象的。
少顷,
文官队伍纷纷出言附议,要求白亦非给出解释,更有甚者,提出刑拘,依法惩处。
“血衣侯,你可有何解释?”
韩王安沉思片刻,出声问道。
白亦非闻言轻笑一声,站到了中央处,淡淡道:
“张大人所言不虚,本侯不仅阻拦了城防军的支援,姬无夜之死,亦是本侯一手谋划。”
“这,这……”
韩王安神色大变,指着白亦非,说不出话来。
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张开地更是一脸惊愕,这可是灭族的重罪啊。
“请王上,严惩血衣侯。”
“王上,按律应判夷族之罪。”
“臣附议!”
“臣附议!”
……
“诸位大人,未免急了些,该判夷族之罪的可不是本侯,而应是姬无夜。”
白亦非听着满堂攻讦,看着韩王欲言又止的样子,神色嘲弄,淡漠道。
“王上无需伤神,姬无夜此等逆贼,死不足惜。
其人放出百越废太子天泽,祸乱新郑,为一己私利,指使天泽绑架太子殿下。
本侯还查到姬无夜在任大将军二十载,培植党羽,笼络朝臣,有结党之嫌。
亦是国之蛀虫,月前鬼兵劫饷案,便是姬无夜的手笔。
此等贼人,老奸巨猾,树大根深,本侯本想徐徐图之,奈何日前惊闻姬无夜已有犯上作乱之心,迫不得已,唯有施以雷霆手段,诛此逆贼,还韩国天下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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