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晚的翡翠山庄。
颤了许久的翡翠虎,缓了几口气后,轻声道:“两位就在当场,怎么不阻止?”
“一粒粮食都无的库房罢了,烧了便烧了,有甚可惜的,这般想着,就懒的动手。”
灭魂挠了挠头,懒洋洋道。
“好一个烧了就烧了,好啊,两位,觉得我翡翠虎会信吗?!”
翡翠虎微微闭上双目,体内颇为不俗的内力涌动着,好似随时都会暴起杀人。
突临南阳,巧合;
两人聚首遇卫庄,巧合;
烧了就烧了,踏马的还是巧合?!!!
如果他们觉得我,堂堂夜幕四凶将之一,爱国商人翡翠虎,好欺负。
那么……
“怎么,翡翠虎,你这话,是在怀疑我等二人诓骗于你?还是你这是在质疑剑主的诚意?”
感受着翡翠虎这股悚然杀意,真刚猛地睁开双眸,当即喝道。
如今他伤重,若是将这件事引向不可调和的地步,只凭灭魂一人对抗整个翡翠山庄,怕是不会讨得了好。
“小人不敢。”
翡翠虎眼睛都红了。
……
相对于翡翠山庄悲愤中的沉默,身处驿站的流沙众人,心中或许要更压抑些。
“真刚灭魂二人出现在军粮库,应是早有谋划的,这次是我大意了。”
卫庄跪坐着,双手垂在膝处,紧握的指节发白。
尽管他击败了真刚,但这场名为权力的游戏,从来不是靠两名剑客之间的胜负下定论的。
“卫庄兄,此事本就是我们共同谋划,岂有一人之责的道理。
真刚灭魂的出现本就是不合常理,如此,只能说是天意罢了。”
与卫庄相对而坐的韩非,轻摇酒樽,苦笑道。
“话说回来,按照卫庄兄的描述,真刚,灭魂并不是为翡翠虎办事,换言之这批凭空多出来的粮食,不会交给夜幕,更大的可能是破晓化为己用。
这般想,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南阳此地,破晓根基薄弱,粮食所在之处,瞒不了翡翠虎和我们多久。
这几日势必是要择机运出城。
那时,再抢过来就是了。”
“韩兄所说不差,破晓夜幕貌合神离,的确是我们的机会。
不过,眼下却有一个大麻烦,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张良思至此,更是心神晃动,担忧道。
“铁血盟。”
韩非与卫庄近乎异口同声,而后两人相视,一人神色愈发苦涩,另一人则冷漠更甚。
现下,已是与翡翠虎对赌的第九日夜,距离十日之期,只有不足一日的功夫。
就算明日当真能侥幸从破晓手中抢回粮食,剩余的时间亦是不足以使粮价下跌。
要知道,就算有大批粮食入市,市场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调节反应的。
原本妙至毫颠的谋划,当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后,反而成了此行最大的败笔。
诚然,韩非并不在意对赌的输赢,他只不过想借此救一救南阳灾民罢了。
但是,有铁血盟的干预下,对赌失败,拿不出足够赌金的他,别说顾及南阳灾民,便是公子之尊的他,自保亦是有些难的。
“铁血盟与破晓所得的粮食交给我,你现在要做的是想好怎样应付韩王的责难。
盗取军粮,挪用韩王寿宴与修整新郑城东的资金,从魏国购进粮食的事,瞒不过夜幕。
白亦非如今虽与翡翠虎不合,但这等可以咬死的你的把柄,他不可能放过的。”
卫庄目光灼灼的盯着韩非,沉声道。
他能做的,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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