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刘行和蔡思帆曾向陈楚河抱怨为什么形容男人帅的词语那么少,搞的他们对自己的外表不能有一个精准的定位。刘行甚至为此看遍了语文书,发现翻来覆去都是什么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之类的词,课文中连整段对男生外貌的的描写都少见。
苏静那丫头听见后笑的直不起来腰,她认为男人只要做家务就是帅,还说她爸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楚河自认做不到帅气逼人,但绝对能给人干净清新的感觉,何况他现在更想修炼出内心的帅,那样才能成为一个举手投足都有着强大自信的男人。
按苏静的标准,陈楚河觉得如果有人看到自己在走廊擦拭架子鼓的样子,也许会写出:“阳光洒在那个小男孩的侧脸上,泛着光晕......”之类的大段文学描写。
他自恋了一会,起身看着焕然一新的乐器,觉得自己一上午的劳动没有白费。
“幸亏北方干燥,不然闲置了好几年,肯定早就发霉了。”
陈楚河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架子鼓的镲片没有损坏,鼓皮弹性也够,绝对能够完成演出任务。
前几天李晓生亲自找到陈大生,让他暂时同意陈楚河回到演出队参加排练,说这次新春文艺晚会不同以往,上级领导会亲自到现场观看,不能出半点差池,陈楚河因此才被父母允许外出。
他整理好架子鼓,回到排练厅时看见蔡一鸣抱着那把曾经借给他演唱《清白之年》的吉他,坐在椅子上抱怨:“搞什么鬼,本来排练的时间就不够,现在还把演出提前了。”
几个女演员正在捂着鼻子挑选刚刚从仓库里拿出的演出服,没人有空接他的话。
陈楚河见他伸长了脖子,摇晃的头就慢慢地向后拗过去,一副遇见难题没法解决的样子,好奇问道:“蔡叔叔,怎么了。”
蔡一鸣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小河,演出提前了,可我创作的歌曲还没完成呢。”
陈楚河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蔡一鸣身旁,揉了揉自己累酸的肩膀问道:“怎么突然提前了?”
蔡一鸣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再说咱也不敢问。”
山林矿场新春文艺晚会已经举行十几年了,为避免与管理区文艺晚会、省台和国台文艺晚会时间上产生冲突,一般都放在腊月二十七举行,很少发生变化。
把矿场新春文艺晚会提前到腊月二十四是王海和李晓生一起敲定的,赵川自从到矿场视察以来,除了跟他们一起喝点小酒之外很少参加王海组织的娱乐活动,甚至连时下最流行的歌舞厅都不去,让想要好好表现一番的王矿长无处发力。因此李晓生提议把文艺晚会提前到赵川走之前召开,可以在领导面前展现一下山林矿场职工的精神面貌,王海立刻就答应了。
这么一来就苦了演出队的成员,前期大家都抱着敷衍了事的态度,没有几个人认真准备节目,现在陡然出现这么大压力,让很多人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陈楚河倒是很轻松,每天到排练厅晃几圈,随便敲几下架子鼓就回来了,演出队员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很少有人管他。
二十三吃灶糖、二十四扫房子,山林矿场家属区居民忙碌了一天,晚饭过后就坐在电视机旁,眼巴巴的等着矿场电视台熟悉的开场画面,今晚这个仅有一档《每日生产》栏目的电视台将会因直播《山林新春文艺晚会》而达到全年收视率最高值。
晚上六点整,电视上出现了一幅“闪着金光的煤炭”画面,全场老少精神一振,端着瓜子和茶水围坐在电视机旁。
此次文艺晚会依然放在子弟校礼堂召开,电视画面中四个衣着盛装的主持人款款走向了舞台中央。
“声声爆竹辞去旧日的岁月,喜庆的舞步迎来新春祝福。今天我们欢聚一堂,隆重举行山林矿场新春文艺晚会,抒发山林人顽强拼搏,共建美好家园的信心和自豪。”
“下面我介绍一下莅临今天晚会的领导和嘉宾,他们是:宁城煤炭管理局副局长赵川、山林煤炭矿场场长王海、副厂长李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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