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才一听挑拣二字,知道这于东家不是那种可随意糊弄的,道:“我现在回去就把我手里的人先送过来,不知于东家还需不需要做粗活的妇人什么的?”
“你也带些来吧,我都看看。”
林有才一听,更高兴了,道:“于东家,我现在就给您回去领人去。”
“好,辛苦林经纪了。”
不到半个时辰,林有才就领了十几个年龄性别不一的男男女女到了于家,小丫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慌张,道:“依依,去将你娘请来。”
乔大嫂坐定后,小丫才让外面站了半院子的人,一个一个进来问话。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位眉眼清秀的小丫头,衣衫破旧但却浆洗的干干净净。
小丫道:“你说说你多大了?出身如何?为何要卖身?”
小姑娘低声道:“我今年十二,名叫张兰,爹娘都病死了,伯伯便将我和弟弟赶出了家门。”
“你弟弟几岁了?来了吗?”
“弟弟八岁,林大叔说太小了,没让来。于东家,您能不能将我弟弟也一起买了,我们姐弟可以干很多粗活,以前爹娘在世时,家里的鸡鸭都是弟弟喂的,我也会做饭,会些简单的针线活。”
小丫看着刚才还羞涩低声的小姑娘,说起弟弟时,却不自觉声音高了起来,希望能将弟弟也能一并卖出去,小丫看着有些心酸。
开口道:“那你和你弟弟都来吧,你要活契还是死契?”
张兰听到活契二字,眼睛亮了起来,道:“于东家,可以签活契吗?”
“林经纪跟你们怎么说的?”
“林大叔说,有位东家要买我们,让我们好好拾掇一下自己,还说这位东家人最是心善,可是个好去处。”
小丫心想,林有才没说可以签活契的事儿,许是为了多卖几个钱,到底是人牙子,哪有不想多卖钱的,不过看在他说自己心善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了吧。
又进来一位年纪稍大的姑娘,小丫又问了同样的话,那姑娘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名为春花,是被拐子拐来的,已经卖了好几回,不知家在哪里,求小姐收留。”说着还哭了起来,小丫有些招架不住。开口道:“乔大嫂,您看怎么样?”
“东家,这位春花姑娘,这样娇嫩,恐怕不能日夜不停的在冰窖里做活吧?”
小丫一听就明白了,道:“春花,你可能做的了活?”
春花心想,这样的活计自己可做不来,难怪那冰淇淋又贵又不好买,原来要这样辛苦才能做出来。眼神飘忽躲闪道:“回小姐,春花会沏茶叠被,针线茶饭都会一些,您看行吗?”
“乔大嫂刚说的,你许是没听明白,我的铺子里是卖冰淇淋的,需要找一个日夜在冰窖做活的丫头,看来你是不能了,那你出去吧。”
春花也不再多说,行了一礼出去了,走的还会些急。
屋子里的三人都笑翻了,小丫道:“乔大嫂,你原来也会诓人?看把那小姑娘吓的。”
说完小丫又笑起来,只听乔大嫂笑着道:“这姑娘一看就没说实话,什么被拐子拐的,就怕被问来历,长的细皮嫩肉说话又是这副口吻,指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打出来不要的,若真是个好的,怎么会沦落到人牙子手里,我一说活计辛苦,立马变了脸。”
“还是乔大嫂机智,不然我还觉得她这么知礼,带出去还挺有面儿的,就是那矫揉造作哭哭啼啼的样子,我是真受不了。”
又说笑一阵,最后挑了一对姐弟,又挑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少年,一个十五岁的壮实姑娘。都签的是活契,看来任何时候,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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