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嘛。”
“会醉的。”
酔了也好。
人生难得一场醉。
李邪给风晴开了一坛酒。
风晴也学着九姑娘,学着刀无涯,一口饮尽坛中酒。
尽管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邪喜欢那样喝,她也就那样喝了。
一点也不辣,只是好苦。
根本醉不了,只是好涩。
加起来就是苦涩。
眼眶又能咽下多少泪珠儿?
泪珠儿是珍贵的,尤其是女孩子。
风晴舍不得泪珠儿,所以一直仰着脖子。
可惜今夜无月,只有雪。
“晴,你跟我念。”李邪说着念出了六字光明咒:“嗡嘛呢叭咪吽。”
风晴虽然不理解那六个字是什么意思,还是照做了。
“嗡嘛呢叭咪吽!”
李邪紧盯着风晴的眼睛,一点变化也没有。
“跟着我的手势结印,多念几遍。”
风晴依言而行,眼中血色依旧没有褪去的迹象。
“再跟我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佛家六字大明咒不行,又换道家九字剑印决。相传这两个秘术,乃是前世镇压邪祟最厉害的秘术。
风晴反复念了几十遍,也没丁点效果。
“算了,喝酒吧。”
李邪无奈道,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传说的果然只是传说。
他又哪里知道,不是两大秘术无用;而是九婴纵横洪荒的时候,慈航道人还不会玩儿泥巴,更何况后来的观世音;太上老君还不知道首阳山在哪儿,更何况葛洪。
九婴的神魂哪里是他们能镇住的?哪怕只是一丝丝!
最无奈最无助的时候,只有酒最有办法。
漫漫长夜,猎猎寒风,飘飘飞雪,得要多少酒?
叮——咚——
琴音再起,不为风雪,不为风情,不为命运,不为人生……
为的是什么?
李邪也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喝酒一样。
酒哪里会有办法,顶多只是慰籍一下忧思。
酒没了,忧思却还在……
月轮国,京都九月赌坊。
珈蓝皇朝最富庶的诸侯国,一定是月轮国。月轮国最富庶的地方,一定是九月赌坊。
九月赌坊并不是开在九月,也不是只在九月开业,而是一个叫“九月”的人或者组织开设的。
这里四处都是金钱的味道,美人的味道,美酒的味道,当然还有汗臭的味道。
没有人在意味道下面是什么,人们只在意桌面上是什么。
一个红发青年正趴在一张赌桌上,臭汗淋漓血脉膨胀。在他面前堆满了银票,金票,黄金白银……
旁边还有美人,还有美酒!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一点用也没有,因为他是凰珏,是太古遗族。
可是他喜欢赌,有赌就有输赢。十万年前,他输了一次,把自己赌进了云霄大陆。
从此云霄大陆有了一个赌圣——凰珏。
九姑娘回了风神宗,敖姓老者去了沧月皇朝,水姓儒生去了赤炎皇朝,而他来了九月赌坊。
李邪既然是老姐认定的人,哪那么容易死?最强的三大禁地被镇压,没个几百上千年,载体哪里威胁得到他们?
所以凰珏开始放飞自我,云霄大陆除了九姑娘,谁能管得了他?
所以该吃就吃,该嫖就嫖,该赌就赌。
这样的自由,得来不易。
临行前九姑娘的嘱托,早已还给了九姑娘。
九月赌坊的夜,也是漫长的,甚至没有夜。
所以他也不知道今晚已经是腊月十四了,离月圆之夜只剩下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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